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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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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损的身子,不能耽误了她。如果还有什么打算的话她是院子里买来的奴婢,是奴籍,照理只能嫁给奴籍的人,或是做人侍妾。”桃夭叹了一声,继而道,“我只希望殿下安排她去一个好些的人家做妾,脱了奴籍,不要终其一生,乃至子子孙孙都为奴为婢”

    桃夭笑了一下,又道:“殿下能答应我吗?”

    南宫戍看着桃夭,郑重道:“我答应你。”

    “所以殿下,您的心思我明白。在遇见她之前,我以为自己只为殿下活着,殿下事成,我生死不论。可是遇见她,我总想多活些日子,好能多看她些日子,若来日她有什么为难了,我也许能帮得一二这日子,霎时就有了好多指望”

    他眼中骤然有光聚拢来,倏忽之间,又散去了,淡然道:“其实若我不是这样残损的身子,我也想和她远离京城,去过那种儿女绕膝、男耕女织的日子可是,我做不到了”

    “小宁你”

    桃夭琥珀色的眼珠转向南宫戍,流光在他眼底微微颤动,“我做不到的事,希望殿可以做到”

    说完这番话,桃夭笑了,南宫戍看着他,一时语塞。

    转而桃夭又正色道:“不过,殿下。我话说在前面,若是顾宛之做出什么谋害殿下的事,我一定会杀了他,同归于尽,在所不惜!”他说着这话,面上现出坚毅果决的神色。

    南宫戍看着桃夭,看着这个剑眉入鬓、双目如星的青年,看着这个相处十余年的伙伴

    良久,他叹了一声,道:“小宁,我南宫戍何德何能,有你们这样一帮人肯在我身边,这么纵容我”

    “殿下,您纵容我们的时候,岂不更多?”桃夭笑着道。

    南宫戍也笑了。

    “眼下,还有要紧事跟殿下讲。”桃夭有些羞愧地笑了笑,“只是我得了那郎君的消息太过震惊,才”

    南宫戍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在这事上多做纠结。

    于是桃夭道:“郑王这次回京太不寻常了。”

    此言一出,二人的目光碰了一碰,各自心照不宣了,南宫戍只等他继续说。

    “按说,提前回京,一两天也罢了,可这次提前十几日,又来得如此急,我心下忧虑他是怎么通关的。”桃夭顿了一顿,又道,“您也知道,去年夏天,圣上毫无声息在陈谷关陈兵增兵十万,并调萧成将军镇守后来,何将军又领兵去了萧关,按说若无谕令,郑王这次提前回来,怎过得了萧关?还如此之快我心里放心不下,着人去查,才知道,陈谷关和萧关早接了旨意,若是郑王回京探亲的,一律放行圣上是不是已经察觉了?”

    南宫戍冷笑道:“圣上何等英明,即便顾念兄弟之谊,也不会对北疆毫无察觉。”

    “那圣上这是要纵然他再动手?”桃夭揣测着。

    南宫戍道:“你跟着太后的时候比我还长,见圣上的次数不比我少,圣上的脾性你不知道?若是有心整饬,又怎会迂回?圣上这是不愿意、不舍得唉,罢了,不说了。”话锋一转道,“你今日去办得什么事?”

    桃夭反应了一下,道:“这也是个事要跟殿下说,是关于雀儿的事。”

    “哦?”

    “麴宝昌有意带雀儿回乌陀。”

    南宫戍想了想,问道:“你怎么看?雀儿又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恐怕不是他愿不愿意的事,这次他非走不可。”

    “说来听听。”南宫戍听到这话,立刻皱了眉头,他大概猜到这话里的意思了。

    “我今天刚接到他们送来的消息,郑王打算对他不利。”桃夭解释道,“所以我才来得晚了,不然该一直在这等殿下的。”

    “他自己是怎么想的?”

    桃夭轻叹了一声,道:“雀儿是个听话的孩子,我跟他说了,他也愿意。其实走了也未必不好。乌陀国虽然地处塞外,但并非贫瘠之地,也算是西北有名的富庶之乡,王族更为知书识礼之人。雀儿不像我是个残损身子的,又是个知文识字的,我见那麴宝昌有心待他的,如此去了,许是一条出路亦未可知”沉吟半晌,又道,“殿下,您知道,雀儿他也是奴籍,留在京中,将来即便能脱籍,又能做什么呢?他若是个没见识的,呆呆笨笨也罢了,如此又是个有抱负的,若是一辈子为奴倒也委屈了。”

    话至此,无可驳斥。

    南宫戍又从新思量一番,也确实如桃夭所言,只道:“那就由你安排吧只是,我日后若再想出去”

    “您就去我那吧。”桃夭道。

    “这”

    “您放心,我另安排您宿在别间,总有办法。”

    “你安排,雀儿是在京里留不得了。”南宫戍做了决定。

    两天后,南宫戍去了雀儿那里。

    雀儿似乎正在等他,身上虽然简单穿了一件素白色的衫子,头发却梳得齐整,单髻上青玉短簪之侧斜插一柄错金犀篦,贵则贵矣,倒不招摇。

    蛾眉淡扫、朱唇半点,由他嫩生生的肌肤一衬,恰到好处。可见是着意打扮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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