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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伺候我的小姑娘呢?”

    赵襄沉吟半晌,答道:“郎君就不要多问了”

    顾宛之霍地起身,盯着赵襄说道:“不要多问,好一个不要多问这种事我见得还少吗?这样阴狠的法子我也没有资格说你”说着泄了气,须臾又道,“我最是明白,这法子不是长久之计,以前你不听我劝,外院的人两三年便唉结果怎样焉知我此番遭遇不是报应!”

    赵襄忙跪下了,叩首道:“郎君,都是赵襄无能。”

    “就不能跟大王说说,把她俩留下?不出去便了。”顾宛之试着道。

    赵襄不敢起身,无奈道:“郎君,这话,您叫我怎么张嘴?”

    顾宛之叹了一声,幽然自语:“我也是糊涂了,出了这样的大事,你怎么跟他张口,还是我来吧。”

    赵襄仍然叩在地上,小心道:“郎君,只怕您还没张口,她们就留不下了”

    “你!”顾宛之说了这一个字,却也再无话可接,只能长叹一声,道:“若有报应,都遭在我身上,也不算什么,若是府里唉”只连连叹气。

    “老奴有罪”赵襄伏在地上告着罪。

    “你这样有什么用,起来吧。”顾宛之起身去翻看衣箱里新添的衣裳,看那绫罗衣绸缎衫,眉头更紧,问道,“现在府里也这么奢费吗?”

    “府中不敢,独郎君这里一份的。”赵襄起身道,“前两年郎君用剩的半匹料子,让府中一个不知情的侍妾用了,大王看见,登时就不悦了,我便不敢再出纰漏。”

    顾宛之看着哪些衣裳:“你们这又是何必,你知道,就算弄了这些来,他一走,我还是不穿的。”

    赵襄道:“大王来时,郎君肯穿,便足矣了”

    顾宛之苦笑,摩挲着一件新送来的中衣,问道:“这吉贝料子,近两年还是贡料吗?”

    “可不嘛,近两年乌陀贡的吉贝不多,反较之前更难得些,京中能用做中衣的,怕只有王公之府了它初时摸着不如绸缎细滑,穿些时日,倒比绸缎更柔,现在京中是重金难求呢。”赵襄解释着。

    那衣裳在阳光之下,略有些温度,不像丝绸微凉,顾宛之轻轻抚摸,若有所思。

    赵襄见他不搭话,又道:“郎君又怎会不知,是老奴糊涂了。”

    顾宛之盖上衣箱,淡淡道:“你放心吧,大王难得回来,我会准备的。”

    “辛苦郎君了”赵襄又拜道。

    “我要歇一会,你走吧。”顾宛之这话便是逐客令了,说罢,他也不顾赵襄还站在当场,径自转身去卧榻之侧了。

    赵襄看他如此,也不能再留,只得拜道:“老奴告辞了。”

    尽管是加急的公文,一来一回也半月有余,郑王入京,已是四月下旬时候。

    按规矩先梳洗整理了,进宫面见圣上和太后,之后又回府受两个儿子和府中诸人的叩拜。

    每次南宫戍见到郑王,都觉得他并无什么变化。边关的风沙雕刻了他面部的沟壑,二寸浓密短须间,薄唇紧闭,眼神深不见底,是喜是怒,不露一丝痕迹。

    拜见走了个过场。那些管事的下人还没拜完,郑王就驱散了这些可有可无的琐碎程序,换了一身常服带着赵襄出了门,直奔报恩寺后山新修的未央居而去

    到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赵襄说要先去通报,郑王则摆了摆手,说了声“不必”,径自进了内院。

    轻轻推开内堂的门,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弥散在室内,坐榻两侧角桌上置了一对白瓷烛台,其上白蜡火光明亮,照得一室的奢华都恍若撒上了一抹淡金色,以至于地上一对十三盏的铜灯台都黯然了。郑王先去剪了剪烛芯,使那火光又亮些,转身几步,束起房中纱帐,朝顾宛之卧榻过去。

    只见顾宛之在床上浅寐着,面色苍白,眉头紧锁,睡得并不舒展。

    郑王弯下腰去,轻轻挑起顾宛之的额发,凝视他苍白面容许久。

    即便赵襄并未描述旧院中的具体景况,郑王心里也明白,用了那奇香,场面会不堪若何,一时间怒火难抑。又起身坐回坐榻上,愤恨之下,一拳捶向桌子,硬木矮桌,生生被他这一拳震塌,桌面碎成几块。

    躺在床上的顾宛之登时惊醒了,忽地支起身子来,瞧得真切了,低声道:“大王回来了”

    “你是盼我回来,还是怕我回来?”语调很冷。

    “何苦这样说”说着,顾宛之披起搭在床头的白底织金红花的锦缎外衣,映着火光,倒是在他苍白的脸上添了两分颜色;趿鞋站起身,摸摸床边上的水壶还温着,倒上一杯,端过去了。

    瓷杯捧在郑王身前,郑王并未伸手去接,只垂目低沉道:“六年了,我从没为了什么提早回来过。这一次我知道你出了事,什么军务都放下,一心赶回来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有脸见我”郑王说着,须发微颤,一运劲,又把手边的桌腿硬生生拍碎了。

    顾宛之站在地中间良久,转身回去把溅了木屑的水放下,背着身子道:“你远在边关,我若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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