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夜深了,那恶奴又摸进内院里来。
恍惚间顾宛之感觉自己被提了起来,又放回了床上
又一阵晕眩,再清醒些时,只见那恶奴正翻箱倒柜在室内找着什么。
那厮寻而不得,愈发恼怒起来。
一回身,拽住顾宛之的衣领,问道:“那香饵呢!在哪!”他已是疯了心,连顾宛之口中被堵住也忘了。
顾宛之已是面无血色,垂着眼,任由他拉扯摇晃
恶奴见他如此,便把他撇在一边,自顾翻找着,口中还叨念道:“你别以为不搭话就能瞒我,我听得清楚,大王定是用过什么香的,那玩意可好使得紧啊我听着你自己要得不行哪!”
他翻遍屋子未寻得,愈发焦急起来,一回头往顾宛之这方向望过来,突然冷笑一声,两三步冲过来,朝着褥子底下一通摸
顾宛之再去翻身压住他的手已经来不及了,被他一把掀在一旁,探手便在褥子底下一拉,猝地拽出了一个暗格,果然里面有些粉红的香饵。
他狂笑道:“哈哈哈哈!定是它,定是它!”举到顾宛之眼前问道,“是不是?是不是!”
顾宛之无奈地紧闭双眼,不再去看。
那厮粗手笨脚的划着火石。
顾宛之趁机用尽仅剩的力气挣扎着,也不过是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粉色的烟雾从香炉里冒出来
恶奴一手拖起顾宛之,将他按回了床上。
任凭他拼命的哼叫,头上的青筋紧绷,却只是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呜”之声
那粉色的烟雾转眼弥散开了,像妖魔一样扑过来
情不动,身如火,吸入这极品的春药,头脑中闪烁的理智越来越微弱,欲望如潮水一般,瞬间将人淹没,一下子就把人变成了淫兽。
那些贪婪的嘬吸、舔舐,落在顾宛之的脖颈上、背脊上、胸膛上,他已再无反抗了
他的脸上渐渐泛起异样的潮红,甫被释放手臂缠绕上那恶奴肮脏的身子,刚被解开的口唇也去吻那恶奴的肌肤
眼睛里,只是一片行尸走肉的空洞。
傍晚,延康院内。
小连吩咐完晚饭的菜式回来。
一进书房,看见南宫戍已经换上了出门的衣裳。
小连看着那绸衣样式简素,心里就道不妙,忙试探问道:“郎君这是要出去么?”
“是,马上走,去清平坊。”南宫戍说得很轻巧。
小连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忙劝道:“郎君,您可别再闹了,饭菜都吩咐下去了,一会端过来怎么办?说您去了清平坊吗?让赵总管知道了,又不知道谁要遭殃了!”
南宫戍不以为意:“不至于的,我不是跟他打招呼了么。”
“哎呀,郎君,您说得轻巧!”
南宫戍看着小连,一字一字清晰说道:“要么你跟我去,要么我自己去!”
小连长叹一声,垂头道:“我跟您去吧”
“这不就行了。”
南宫戍一脸的理所当然。
无奈的小连只好赶紧换了身短打跟着南宫戍出门了。
一路上南宫戍脚步匆匆,小连是个没功夫的,跟着气喘吁吁,还一边抱怨南宫戍不该去清平坊去得这样勤快。
南宫戍也不理他,由着他抱怨,只是他越说,南宫戍就脚步越快,走到后来,小连直上气不接下气,哪里还顾得上说话,纳过闷来,才明白南宫戍是在整自己,赶紧道:“郎君,你慢些吧,我,我不说了”
果然,南宫戍的脚步缓了一些,评道:“赵襄是最会磕头,你是最爱唠叨!再唠叨别怪我整治你!”
小连忙道:“再不敢了,不敢了。”
正说着,二人进了清平坊。
到得灼灼居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大门口有裴府的仆役候在那,灼灼居里的小侍童,正陪着笑脸聊着天。
小连趁机劝道:“郎君,裴少卿在里头,不如回府吧,这会回去还来得及。”
南宫戍却没有停步,径直走了过去,小连心道一声“不好”赶紧跟上了。
不论是灼灼居的侍童,还是裴府的仆役,都是认得南宫戍的,见他走过来,纷纷施礼,道一声:“魏王殿下。”
南宫戍点了点头,对侍童道:“进去通报吧,说我来了。”
裴府仆役愣了一愣,试探道:“殿下,我们家郎君在里面”
“我知道。”南宫戍的语气里带着些不耐烦。
“那”
“进去通报!”南宫戍对灼灼居的侍童吼道。
侍童看看裴府仆役,小心赔笑道:“我去问问阿爷”
那仆役也无法,只能眼看着侍童进去,请这一处的管事来。
不一会儿,就看见灼灼居管事提着他那花里胡哨的袍襟,匆匆跑过来,颌下无须的人四五十岁倒不显年纪,一上来就陪着笑,向南宫戍作揖:“魏王殿下来啦!”
“桃夭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