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南宫戍感叹道:“没想到这裴家的郎君,还是个情种啊。”
小连是想劝的,可看着南宫戍那样子,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由着他闹。
“哎呀,您看您说得我们这开张做生意的”
“魏王何必如此说桃夭,是我今天来找他,又不是他去请我若不介意,可愿与在下同席?”裴少卿邀请道。
“我还一棵树上吊死不得?今天我非得在这找一处容身不可!”南宫戍说着,回身一指,道:“走,去逛那条巷子!”
假母摩挲一番这柄错金嵌宝石的匕首,又打量着南宫戍,陪着笑说:“我让我们家郎君准备一下,您稍候”
南宫
“这”假母阻拦的话还没说出口,南宫戍已经进去了,她只好张罗几个侍童赶紧跟着。
“他不出来,我进去。”南宫戍作势就要走进去。
“魏王知道在下不是那个意思。在下能与桃夭交好还是因为你在新平郡王宴上帮我说了话,早该封一份谢礼给你才是,怎会说魏王小气。怎知我与桃夭交好,吃罪了魏王,是我该赔罪才是”说着一揖到底。
“殿下别说笑啦,您也看见,我们家郎君今天有客啦,您有什么意思,就交托给老奴,老奴虽然不中用,也一定尽心给您办事。”
看见这人,南宫戍站住了,笑道:“两日不见,裴兄愈发风流了。”
南宫戍直接把腰间配得小匕首一拽,扔给了她。
那裴少卿抱拳拱手道:“在下岂敢与魏王相提并论。”
一路上,这老奴边追边劝,小连也跟着劝,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拉南宫戍的,眼见着南宫戍已经走到内堂门廊上了,房门突然开了,一个身着三色锦袍,腰缠金带的俊朗青年站在门中,桃夭则躲在他身后。
南宫戍摆了摆手,道:“春宵苦短,岂能让我这个俗人辜负?偌大的清平坊,我还找不到一塌来卧么?这就告辞了。”说着,南宫戍转身便走。
“你为了他”裴少卿的让步,让南宫戍不禁感叹,想了想道,“裴兄为桃夭做到如此,我实不能及这世上,爱花之人多,护花之人少,裴兄当真为护花人啊。”
小连听了,却只接到:“郎君,咱们都出来了,就回去吧。”
裴少卿回身笑着抚了抚桃夭的肩,安慰道:“没事的,你进去吧。”
小连盘算了一下,也跟进去了。
“先来后到?老东西,不是我引见,你们能攀上裴家?我是比他们贱了还是怎样?”南宫戍这话已经十分的不好听了。
“不用了,我现在就要进去。”
内堂的门一开,屋里坐着一个挺俊俏的少年,看着也就十五六的年纪,还没上妆,见有人冲进来,也是一愣。
“要打赏是吗?”南宫戍问得直接。
桃夭的眼神在他脸上凝着,柔柔道了一声:“裴郎”
他身后的桃夭也施礼,柔道一声:“殿下来了。”
“那便请魏王与我这护花人同饮吧。”裴少卿淡淡笑着,作势邀请。
管事听到这腔调,连忙自己掌嘴道:“老奴糊涂,昏聩,自己打嘴了,殿下您这样的身份,可别跟老奴一般见识啊!”
忖度片刻,南宫戍道:“裴兄是说我小气了?”
南宫戍撇了他一眼,一把推开他就往内院走去。
南宫戍愣在当场,他以为这位裴郎君会抬出自己的背景,压一压场面,却没想到来这么一句。
这才对南宫戍道:“魏王可否给我个面子,只要不为难桃夭,我可以现在就走。”
管事也紧拦着,道:“哎呦,这可不行啊,殿下,您金玉一样的人,怎不讲这先来后到呢?”
小连道:“郎君,这又是何必”
“放心吧。”说罢,裴少卿将桃夭推进了屋里,关上了门。
小连忙劝:“郎君,今天不行咱就回去吧。”
假母紧着朝他使眼色,他匆忙过来施礼。
“你再提回去,就让你先回去!”南宫戍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裴少卿这么一来,倒弄得南宫戍不知如何接话,本想等着他拿出身家背景,好就势服软,当着众人,卖他一个大面子,却谁知这裴少卿倒先服软了。
小连想着主人刚在灼灼居被噎了出来,心气定是不顺的,哪敢再劝,只得小心跟着。
“我送魏王。”裴少卿疾走两步,跟了过去,直将南宫戍送到了大门。
“我、我不是哪个意思,我是气屋里那小子,喜新厌旧,连下人都把我往出赶,算怎么回事”南宫戍连忙扶起裴少卿,转而责怪桃夭。
假母在屋里看见了,赶紧迎出来陪笑道:“这位不知是哪家的郎君啊,您大概还不懂我们这的规矩”
他径直闯了过去,那小童想拦他哪里拦得住?
南宫戍忽地盯上了一家十分冷清的妓馆,看门上牌匾,是个叫梧桐居的处所,那门口迎客的小童闲极无聊,低头玩着手帕,都不顾招呼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