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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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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戍说着,叩在地上。

    “朕不是怪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累身累名你、你快起来吧。”

    南宫戍起了身。

    “这次的事,既然你如此说,也就罢了。只是,以后莫再这样了,终归伤了自身。昨儿太后也着了大急了,熬到半夜,确定你无碍才回宫睡了。”皇帝探着身子说罢,见南宫戍仍低着头,只是道,“罢了,你去吧。”

    “那妓倌”南宫戍试探。

    “随你,叫你府上人领走吧”

    “谢陛下。”

    出了殿门,南宫戍才松了一口气。

    使小连去接雀儿,连命令带威吓使小连要伺候好了,又去朝见祖母。

    南宫戍在宫中陪着祖母几日,才回府休养。

    问及小连梧桐居的事,小连不敢再大意,小心禀告,雀儿已无大碍,也没伤及头脸,身上的伤因用药及时,并无发炎化脓之症,大都好多了,只有两三处结痂还没落,想着不日就能痊愈,到时再用些祛疤灵药,便无大碍了。

    南宫戍看小连神色不似撒谎,这才放下心来。

    又缓和问道:“那天踹你,疼不疼?”

    这一问,小连眼泪又泛出来了,带着哭腔道:“已经不疼了。小连就是气不过,郎君为什么为了一个小妓倌就发那么大的脾气”这么说着,一肚子的委屈都吐出来了。

    “你呀!跟了我这么多年都活不明白!”南宫戍无奈道,“你也是让院子里那帮混账的小子们捧得糊涂了,真当自己是魏王府大总管了么?你还瞧不起他他若有朝一日在清平坊里混出了名堂,你见他还不是得跟见桃夭一样恭恭敬敬的?何必造这恶业。以后把自己的尾巴夹好一点,我自然不再说你。”

    小连抹着眼泪应了。

    那天顾宛之迷迷糊糊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的时候,他觉得清晨的阳光分外刺眼。守在他身边的少年立刻为他倒了一杯温水。

    又去准备药汤和饮食。

    顾宛之喝着温水

    郑王走的时候,准许了他养鸽子。

    入秋了,他披一件单衣,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些鸟儿在天上盘旋。

    呆呆望着,不知多少时间

    突然,一只野鹞子突入鸽群,几番冲击之下,抓走了一只鸽子。

    抓走的鸽子还无力地挣扎几下,顾宛之发力喊一声,口中却没有声音,看着院中的风景天空的云彩从眼前滑过,就直直地倒下去了。

    之后的日子都是浑浑噩噩,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越来越冷,时而清醒时而胡涂,他知道赵襄来了,知道他们在给自己治病

    他不断地循环做着噩梦,看着那只鸽子鲜红的眸子里,布满绝望;扑棱着翅膀,拼命挣扎;一会又被那鹞子撕扯碎了

    这梦魇就像魔鬼,纠缠、折磨、循环往复、永无止境

    到了后来,这梦里都变得晦暗不明,越来越模糊

    直到他听到一个声音传来——这世上就真的再无一人值得你惦念了吗!

    这句话就像魔咒一样回响着,使他身体里的每一条经络,都有力量涌进来,他的魂魄精神,也一点一点被拉回身体里。

    他开始闻见浓重的药味,感受到药汤在周身的温度,他的每一个毛孔都翕张着,从干涩到回复润泽。

    终于气息平稳,有了生气,睁开双眼,看到的是那个少年

    他满头大汗,疲累的靠在那,脸色很不好。

    骤然,疲惫也就一起涌出来,便倒在那少年温暖的怀中

    不多时,端药进来的竟是赵襄。

    顾宛之抬眼看了看他,说道:“你来了。”

    一旁的伺候的少年忙将抬一个矮桌放在顾宛之床上,赵襄将药碗放上,顾宛之接过了,对那少年道:“你出去吧,我跟赵襄说说话。”

    目送那少年出了门,顾宛之才吩咐赵襄:“你坐吧。”

    赵襄道:“老奴不敢。”

    说罢,赵襄又跪下了,叩首道:“这次郎君遭此大罪,都是老奴照顾不周”

    顾宛之道:“你起来吧,难道还让我扶你不成?”

    赵襄听他如此说,怕他真的来扶,猛然抬头,看着顾宛之眉头微蹙,面色苍白,心中苦痛自责,又道:“郎君,您前日病势深沉,今天气息已经好了许多了,只是面色仍不大好”

    “你先起来再说。”顾宛之说着,就要扶赵襄。

    赵襄哪敢让他扶,赶紧起来了,侍立在一旁。

    顾宛之道:“你别站着,看得我眼晕,拿个凳子坐。”

    这一句句逼得赵襄不得不坐了。

    看他坐下了,顾宛之才娓娓道来:“这两天我虽神智不清,但心里还是明白的,多亏这三个小子照顾得用心,竟然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了你说他们是在北疆跟着大王多年的人,又是宦侍,不知是什么根底?”

    “又能有什么根底,早年间都是战俘里的孩子,同一批的都在宫里宫外分着伺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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