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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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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三个伺候人挺有规矩的,难不成在宫里待过?”顾宛之追问了一句。

    “早年是宫里的,后来分到王府也不大,大王瞧着可用就带在身边了。”

    “我瞧着他们不聋,怎么是哑的?”

    “这这我也不清楚了。”赵襄言辞有些闪烁。

    顾宛之叹了一声,心里也明白几分。

    “对了,你这样连日的跑来也不打紧吗?”顾宛之又担心的问道。

    赵襄回道:“本来报恩寺也有些寺产官司纠缠,我就以此为借口过来了,倒还不打紧。”

    “嗯,你持重,看着办吧。现如今,外面的事我是一概不通,也出不上什么主意。”顾宛之说着,端起药碗,放置鼻底一闻,轻啜一口,皱了皱眉。

    赵襄见了,忙吩咐人取些蜜饯来冲一冲这药的苦味。

    顾宛之喝了药,捻海棠蜜饯吃着,问道:“今年这海棠蜜饯你试了么?”

    “郎君手艺还是一样好的。”赵襄赞道。

    顾宛之摇了摇头,只道:“赵襄,这些年你辛苦了”按住要搭话的赵襄,又道,“府中和这边都要你照管,终归年纪不饶人,你一个人又分身乏术,许多事难免纰漏。我深居别院这许多年来,一向小心低调,宁肯他人知道了我,也不愿他人知道我和大王这许多纠缠。早些时候,你三两月借着送供奉来一趟也就罢了,后来大王执意要弄这未央居,我劝阻不力,也就弄出来了。虽说是借着报恩寺的名头修的,也较前处更为隐蔽,可自打今年来,不知为何如此多舛”

    赵襄忙道:“老奴有罪,还请郎君指点!”说着又跪下了。

    顾宛之无奈道:“你起来,我没怪你。这里也不是你主张修的,只恨我现在难再劝住大王了你还不起来,真要我扶你吗?”

    他如此说了,赵襄只好起身恭谨地坐下了。

    顾宛之饮下半口药,又道:“之前那个救我的少年,你们找到了吗?”

    他冷不丁这话问出来,倒把赵襄噎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半晌才道:“没、还没。”

    顾宛之问道:“你们若找到了又当如何?还按着当年的法子,铲除了他?”

    赵襄默认了。

    见他如此,顾宛之长叹了一口气,道:“当年的刘侍郎是个没根底的人,不过是布衣出身,能由得你们捏圆捏扁这里是京中,若是真碰上碰不得的人,伤及的不是我,是大王,是王府唉你明不明白?”

    秋日的晨光清爽地洒在屋子里,却透不过绵密的床帐,顾宛之靠在床帐里,纤瘦而苍白的手指摩挲着白瓷的药碗边儿,因弹琴而养起来的茧子,摩擦出一点脆里带沙的声响。

    赵襄听着他的话,良久都不知道如何接一句。他曾经只以为是郑王府庇荫着顾宛之,却不曾想到,顾宛之也在小心护着郑王府。

    “不知郎君到底所指何人?”赵襄问道。

    “我当真不知道他是何人,只是想着,若如你们所言,他功夫如此好,保不齐,是个世家出身,你们查不到也不是坏事这些话,你可以不去禀告大王吗?你知道他的脾气,他若是因此真做出些什么,我、我”顾宛之说道这里也有些语塞,突然从床帐里探出来,看着赵襄。

    阳光在顾宛之的眼睛里流转,他的担忧使得那一缕光聚了又散,散了又聚,苍白的面色因为紧张而略泛起淡淡的浮粉,却终于敌不过苍白,又褪去了。

    因为有主仆之别,赵襄很少这样打量顾宛之,今日只因顾宛之这一下来得突然,他一时来不及躲避,就这样迎面撞上。他的脸倏地红了,忙退开一步,跪在当场,答道:“郎君,放心,您的苦心老奴明白了,至于府上、府上的事,您放心,老奴、老奴一定仔细照管”这话他说得磕磕绊绊,却也算是说了个清楚。

    顾宛之点点头,重新靠回帐子里,轻道了一声:“给你添麻烦了”

    赵襄走了。

    不多时,照顾他的少年端着一碗清淡的精做汤饼进来,放在顾宛之床上的矮桌上。

    顾宛之问他:“鸽子是不是少了一只。”

    他点头。

    “那天我看见让一个鹞子叼走了,你们以后看着点,别再让叼走了。”

    少年立刻单膝跪在地上。

    “我不是要罚你们,只是嘱咐你,明白吗?快起来吧,这里不是军中,不用总请罪谢恩的。”

    少年叩了头,站在一边。

    顾宛之看着这些年轻的孩子,被北疆的风沙蚀刻出来的并不那么细腻的面孔,不由得对他们多些疼惜。

    他吃了两口汤饼,又道:“你们这样总是一身黑衣裳,就没别的可穿了吗?”

    少年不好意思的比划道:有别的穿。

    “那你们是穿惯了这些?”

    少年点点头。

    顾宛之微笑道:“以后穿些随意的衣裳,别总是一身黑,我这里没有那么多打打杀杀的活儿。”

    那少年立刻单膝跪地,抱拳表示遵命。

    顾宛之看着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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