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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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簇花送人,挑来挑去,朵朵都觉得暧昧,于是作罢。

    他从欧洲带来了礼物,本就有些贵重,还担心陈麟声不肯收。

    4032房间,他一路找过去,看清门牌后清了清嗓子,然后叩响了坚实的门。

    没人应。

    他只好再敲。这次里面终于有了声音。伴随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门轻轻打开。门缝里,站着一个睡眼惺忪的中年男人,低严木一头,脑袋正中已经荒芜,亮到可以反光。

    严木吓了一跳。

    “找哪位,”男人面色不耐。

    “我找陈麟声先生,”严木勉强一笑。

    他已觉察到不对,却也没什么办法。制止脑海中千万种不堪想象,他选择对男人如实相告。

    “不认识,”男人挥一挥手,猛得关上了门。

    那一瞬间,严木发现自己竟然松了口气。假如陈麟声和这样的人有联系,他一定转头就走。

    他拿出手机,想印证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门牌号。

    正翻找着,不远处开了一扇门。

    一个年轻男人穿着白t恤牛仔裤,脚踩棉拖鞋向前一步,探出头来。

    严木听见声音,下意识余光一瞥。

    然后就再也转不过来。

    是他见过的脸,却是他没见过的神情。

    青年生得白,大眼睛,眼皮上一颗小痣,嘴抿着,没什么神色。从前看到他,严木只感到一种发散着红提甜香的的漂亮,俊,也锐利,扮出笑脸时,有种浅浅的轻盈。那轻盈意味着虚假。

    可今天的青年不同,似乎刚冲过澡,乌黑的头发还湿着,一缕一缕地下垂,滴着水珠。脸上有类懵懂的疲倦,让那张英俊的脸,一下子变成了刚下山化形的天真妖物,还未吃过人间的馄饨,不懂得讨好。

    严木想,别人知道这个样子吗?

    别人是否见过他的笨,是不是喜欢。

    至少,严木喜欢。

    只有这么一点笨,才能爱出许多地久天长来。

    他握着手机,呆在原地。

    陈麟声也看到他。

    他故意报错一个数字,想听听来者是否友善。猫眼里看了许久,见到严木大包小箱,不像是要借钱的,倒像是来送礼的。所以他打开了门,干毛巾还改在头发上,手按上去胡乱擦了两下。

    严木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变化,一模一样的单眼睑和黑眼圈,又高又瘦,只是长头发剪了,看起来倒是清爽了些。

    陈麟声本等严木先开口,可这人不知道为什么,待在原地不动。

    他想,或许学艺术的人,都有自己的世界,就像玄幻里,男主女主在自己开金手指创下的精神境界里开荒种树。又或许,严木就是个傻子。学艺术的,痴人不少。

    他见怪不怪。

    “不好意思,昨天太晚了,我记错了房间,”陈麟声很困,也就摆不出笑脸,他机械地道歉,像个木头人。

    严木像是忽然惊醒,连忙讲:“没有关系的,是我不好,我打扰你了。”

    陈麟声又沉默下来。

    他实在没有跟人客套的欲望。

    好在,严木已经回过神了,他抱着书和礼物走过去。

    陈麟声没让他进门,他就在门口一样一样摆开。

    “这是你借我的书,这是我在,我在法国买到的一套香薰,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还有这个”

    陈麟声见到他真的是来送礼物的,松懈不少:“我家中有事,还没地方落脚,只能借住酒店,里面乱糟糟的,不方便请你进来喝茶。”

    是真的不方便。

    妮妮正坐在沙发上喝奶,怀里抱着奶瓶。

    “啊,”严木又愣住,顿了顿,他又讲,“没关系。”

    “这些礼物我收下了,但是书请你带回去,就当是我送给你。”

    反正他也不太喜欢看。

    “好,”严木笑了笑,嘴边露出一颗梨涡。

    他觉得陈麟声很果断,没有扭扭捏捏。他很喜欢。

    而陈麟声看着他,心里却在想,妮妮也有梨涡。

    须臾间,陈麟声的起床气荡然无存。

    他不自觉放轻了语调,终于笑出来:“还麻烦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怎么忽然变脸。严木见他笑了,仿佛又闻见红提香,他一时适应不过来。

    “假如有需要我帮忙的,直说就好,”严木虽有些失望,但他依然真诚。

    “一定,”陈麟声笑着。

    礼貌告别,门关上,陈麟声松一口气。

    一转头,妮妮已经吃奶吃到睡着。

    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他连忙去扶。

    严木离开明逸酒店,驱车赶往山顶一处豪宅。

    老友麦春宙约他吃饭,几个朋友说好了,下午要一起打麻将。

    其实严木一直觉得,跟麦春宙打牌没意思。

    一连输出去好几场,他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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