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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出真心话。

    “自从你摸清规则,我们就没再赢过,”严木按倒牌龙,无奈地讲。

    “怎么,太子爷,谦伯没有教你两招?”麦春宙轻轻一笑,摸一张牌,垂眼看了,慢条斯理码好。

    他和严木一起长大,知道严木的父亲是某帮派的话事人,而严木若是不离家出走,就是实打实的黑道太子爷。

    “我算什么太子爷,”严木扔出一张,面上有些苦色,“你才是麦家的太子爷。”

    “是啊,你才是太子爷,”麦春宙对面的女人也搭腔。

    麦春宙含笑不答。

    女人名叫雯卿,同在座两人都是自小的朋友,生得眉眼深邃,不施妆也醒目。

    她一个都不放过,又转头看严木,笑着:“难道你打定主意一生一世不回家?”

    “回去做什么,被他骂是化骨龙,”严木无奈。

    严木和父亲关系不好,这几年更是急剧恶化。

    麦春宙见他神色不好,揽回话题:“谦伯身体可好?”

    谦伯是严木家的管家,如今退休了,开了一家茶楼。整个严家,严木就只和他有交集。

    “我来时顺路见过了,一切都好,”严木点一点头,忽然,像想到什么,他闭上了嘴。

    麦春宙很快察觉,他笑着:“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脸上从来都藏不了东西。”

    “唉,”严木苦笑,“没什么,只是听谦伯说,秋宇曾经去找他。”

    “啊,”麦春宙了然,没再说话。

    “他去找谦伯请教。”

    “请教什么,怎么偷东西?”

    谦伯年轻时做贼佬起家,在电车上也能用刀片划人荷包,无声无息。

    严木不再说话。

    雯卿忽然欢呼,把牌推倒:“和牌,给钱!”

    气氛一下子和缓起来。

    坐严木对面的佣人吴妈不干了,她叹气:“就说我老婆子不该陪你们这些年轻人打牌,孙女的零用钱都要输光了。”

    “吴妈,我的给你,麻烦你做晚饭,我们都在这里吃,”麦春宙将自己面前的一沓钞票零钱推过去,言语温和。

    “什么麻烦不麻烦,”吴妈喜笑颜开,统统收下。

    “好了,三缺一,打不了了,”严木往后一靠。

    “做什么不打了,我运气正好呢,”雯卿自觉的从麦春宙和严木这里拿钱。

    吴妈的钱她从麦春宙那里拿。

    严木自己穷得一条裤子都洗得发白,也没有钱。雯卿就也从麦春宙那里拿。

    麦春宙看见了,却并没有在意。

    “你讲不讲道理啊,大小姐,三缺一诶,”严木懒洋洋。

    “阿连不是要来吗,一会继续,”雯卿起身去卫生间,走着走着还要回头,“都不许走啊。”

    他一走,两个人又无话可说了。

    麦春宙看着自己的朋友,发觉他在发呆。

    狡黠一笑,他问:“见到她了?”

    “嗯。”

    “漂不漂亮。”

    “漂亮。”

    此话刚一出口,严木就惊醒一般转头,撞上麦春宙颇有深意的眼神。

    刚要反驳,却又笑了,再次靠下去。

    麦春宙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真的喜欢。

    “什么时候带她来见我们,我一定会备一份礼物。”

    “八字还没有一撇。”

    “怎么,她不喜欢你?”

    “说实话,连朋友都不算。”

    “那你就要努力些了,”麦春宙打开烟盒,掏出一根细长的烟。

    “她说她家里出了事,最近没地方落脚,”严木目视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麦春宙叼着烟,声音含糊:“好机会啊。”

    “什么机会,我都要借住在谦伯家里,哪有机会帮她。”

    “我帮你,你不就有机会了?”麦春宙吐出一口烟,微微一笑。

    “真的?”

    “我有个房子正空着,一直没机会住过去,可以借你金屋藏娇。”

    “太好了!”

    “回头我把钥匙给你。”

    “一言为定。”

    “我去外面抽烟,”麦春宙起身,挥一挥手,让严木坐着。

    后门外,麦春宙站在檐下,不远处花园里,一片没有花的玫瑰枝子,看起来十分寂寥。

    他凝望着远方,缓缓吐着烟。刚要抽一口,就察觉到什么东西覆上了他的肩膀。

    麦春宙抬手按住,回头,看清来人是谁,又转过了头。

    “怎么站在外面,”为他披衣服的青年开口。

    “抽烟,”麦春宙扬手示意。

    “还以为你不愿意见我,”青年走上来,和他并肩。

    “怎么会。”

    “每次我们大家聚在一起,我就很高兴,”青年轻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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