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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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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

    最后那一划落下去,茹心强撑着的气力彻底消失,匕首歪歪斜斜地滑到床上,而她也像倦鸟一样重新落回他怀里。他试图叫她,却怎么也喊不出她的名字,而不管他再怎么唤她,她都不会回应了。

    罗介晔和朱蒙驾着啜泣的解萦走了一路,路过泛着血腥气的堕月湖,两人也不敢在这里久留,连忙拖着解萦直穿快活林。

    对留芳谷弟子而言,若说快活林是个实际存在的恐怖,堕月湖多少是名不副实,毕竟谁会无缘无故跌进湖里?可直到今天,年轻弟子才明白了那看似风平浪静的湖里究竟藏着怎样的凶险。如今,堕月湖的传说非虚,快活林也就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恐怖。

    感受到朱蒙和罗介晔都在发抖,解萦趁势松开了两人的桎梏,哀切地恳求道:小罗哥哥,蒙姐姐,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我不会有事的,大哥也不会有事的你们让我静一静,静一静就好了。她挤出一个含泪的微笑。

    朱蒙一下急了:不行,这天晚上怎么也得我陪着你睡,你才

    只是有一件衣服,算不得大哥失踪,他一定在某个地方好好地等着回来找我呢,他没事的。他一定没事的。明明他和我说好了,今天要回来找我的。解萦俨然陷入了魔怔,朱蒙还欲说,罗介晔摇头制止了她,又给她使了个眼色,走吧。

    年岁渐长,曾经欺负过解萦的罗介晔也稳重起来,与朱蒙自觉成了他们这一辈小弟子的男女领袖,朱蒙和他平时打交道也多,又如何不懂罗介晔的用意,她点点头,嘱咐了几句便同他一起折返。

    解萦亦不多在原地停留,她快步回到家中,赶忙点亮了卧房,又从书房小心向外窥探,果然看到不远处两个瑟缩着观察自己动态的身影。解萦心里虽然温暖,却也要在他们面前做足戏,卧房亮了一阵便重新恢复黑暗,确定解萦已然入睡,屋外的两人彻底放了心,这才结伴返回住处。

    待确认时间已过子时,暗中探望自己的二长老和解铃居士也已离开,解萦将床头的布娃娃伪装成在入睡的自己,连忙架上院里的木板车,直奔快活林深处。

    树王还是一如既往的巍峨森严,不容林中其他活物靠近,解萦将板车放在一边,前去树王深处的大树洞下查看情况。

    树洞里藏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他上身赤裸,身上盖着一块薄薄的毯子,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尚昭示着这是个安然无恙的活物。

    解萦长舒了一口气。

    惊变(五)

    最初收到大哥的信件时,解萦就存了一肚子的疑惑。君不封这信来得甚是古怪,甚至称不上是信,只是个写着血字的布条。如此匆忙,恐是发生了非比寻常的事端,让大哥连给她说明的功夫都没有。

    君不封每次来探望自己,都会提前说明好他抵达留芳谷的日期,偶尔也会不加告知,突然在院门口出现,但他从来没有单独约她去过什么地方,这次还是在一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食人湖旁。便是只有几个字,解萦也从中读出了某些暗示。

    解萦在留芳谷中虽不问世事,但在有心人眼里,解萦毫无疑问是君不封唯一的软肋,大哥既然特意把自己叫出来,那就意味着有同样知道她根底的人会找上门,不管是要挟也好,拿捏也罢,解萦最好与对方避开;而选择在堕月湖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相见,恐怕君不封这次来谷也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需要避开他人耳目,而自己是他不可或缺的帮手,极有可能是要帮他医治什么人。

    在外义诊的次数多了,解萦也渐渐懂得了该如何应对突如其来的事端,正如一句老话所说,不打无准备之仗。君不封的血书实在让她放不下心,为了按下心里不祥的预感,解萦特意备足了药,外用内服解毒固本,一应俱全。她还额外带了两卷纱布以及缝合用的针线,把它们都装在大哥为她做的布口袋里,以备不时之需。

    君不封约她在申时碰头,解萦在弟子堂用过午餐后,就急匆匆跑回了家。她把自己全副武装好,拿了一把树王汁液浸染过的油纸伞,赶在未时一刻奔赴快活林,找了处隐蔽的位置蹲守。

    解萦不太敢轻易暴露自己的行踪,考虑到君不封这次反常的联系,直觉告诉她,现在除了君不封以外的一切熟人,背后可能都有鬼。

    等待多少有些百无聊赖,解萦甚至倚在树后浅浅地睡了个午觉。睡醒没多久,她看见了林声竹的身影,遍体鳞伤的茹心也突然出现在他身侧,似是等候多时。

    情侣反目的戏码看得她心惊,大哥竟也出来横插一脚,看到大哥中毒,解萦难受的险险叫出声,她拼命控制着自己不要露出马脚,轰天的响声让她耳鸣了片刻,大哥在她眼皮子底下成了昏迷不醒的血人。没有时间供她哭泣与惊诧,解萦逼着自己定下心,戴上了避毒的金蚕丝手套,简单查看三人的情况,茹心伤势过重,已没了声息,林声竹受了严重的外伤,君不封的情况比他稍好一点,但毒素已然入体,情况较林声竹更危机。

    经验和情感都告诉自己要先救大哥。爆炸声响这样大,便是堕月湖地处偏僻,也定会引来弟子查探,留给解萦的时间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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