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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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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我这一身一命,能护朝局稳固,天下久安,此生足矣!”

    这个少年,这个穿着粗布段衣裳,胡子扯得一塌糊涂,头发也乱七八糟的少年,就那么站在风里,坚定地道出了这样的话,这场景本该像个笑话

    可就是这话,仿佛把风震动了,月色也抖了抖似的,唯独那少年眼里的光是没有一丝散乱,没有片刻颤抖。

    顾宛之看着这光彩,一时也来不及躲开。

    却忽而见这眼光柔和了,柔和得仿佛如霜的月色都温热了,南宫戍看着顾宛之道:“小宛,你不要再试我了。我来寻你,只为了你,只为了你这个人。明白吗?”

    风把他有些散乱的头发,吹到他的脸上,他额角的汗滴,被月光照得发亮。

    顾宛之垂落眼睑,道:“走吧,你出汗了,不该这样站在风里。”

    话音还没落,他已经回身上马了。

    南宫戍长长呼了一口气,看着眼前一团呵气散了,便三两步跟上,又牵起了缰绳。

    这一程路,顾宛之更加沉默了,甚至连呼吸声都埋进了蹄声里。

    如果不是南宫戍不时回头看看,他几乎觉得自己拉得只是一匹马,马上并没坐着什么人。

    他以为这样说了,顾宛之会轻松些,也许会顺势接纳他。但顾宛之反变得更加沉重了,沉重得好像恨不得就从这世上消失才好。

    到未央居墙外了,顾宛之似乎还没回神,直到南宫戍轻轻拍了拍他,他拧紧的眉头才因为茫然而骤然舒开。

    南宫戍做了个手势道:我带你进去。

    顾宛之点点头。

    脚下运劲,南宫戍抱起顾宛之,在鞍上一点,便进了院子里。

    到院里还没站定,顾宛之已经推开他,打了个趔趄,跌跌撞撞走进屋里去了。

    院子里的两个少年看顾宛之的样子,不敢贸然去问,又看着南宫戍。南宫戍不知如何解释,摇了摇头,顿了顿,才跟上去了。

    进屋的时候,顾宛之已经挂上了披风,在洗脸。

    拿起丝帕擦过,褪去老态,现出本色的苍白。

    他凑过去,搭上南宫戍的手,眼睑将垂,浅笑道:“我这就吩咐他们给你打水洗脸。”

    南宫戍凝视着他,点了点头。

    顾宛之招呼个少年进屋,先吩咐了打洗脸水,少年听了转身要去,顾宛之又叫住人,柔声道:“先站一站把咱们捏的面蚕下锅,准备些酒菜。”

    少年愣了神,打手势问道:酒?

    “嗯。”顾宛之轻轻应了一声,又斜目笑道,“咱们不是一直有两坛么?备上,我和这郎君对饮两杯。”说着瞥一眼南宫戍,秋波婉转。

    南宫戍看着他,没说什么。

    顾宛之道:“你先坐,我换件衣裳。”也不等南宫戍回应,便去衣箱里取了件藕色锦缎的加襕袍,一扭身,落下一抹娇笑,放下了幔帐。

    不消多时,只见他脚尖挑出幔帐,手上扣着纽扣转出来,朝着南宫戍嫣然道:“我穿这件好看吗?”

    南宫戍心神不宁地看着,一言不发。

    那件娇嫩的衣裳的确衬得他的脸色好了许多,斑斓的丝光映在他脸上,真假难辨。

    打水的少年回来了,顾宛之绰起盆中的丝帕,凑到南宫戍身边,道:“我帮你擦脸?”

    “不用了。”南宫戍拒绝了。

    顾宛之略挑了一下眉,只道:“好你洗,我去看看酒菜。”说罢,拿起镜台下一盒久未用过的口脂,以无名指揩了一点,在唇上点了点,在南宫戍跟前晃了晃,转身出去了。

    南宫戍洗了脸,又梳了头,衣裳是没得换了,只能将就。

    待弄完了这些,酒菜已经上了桌。

    顾宛之挑开帘子进了屋,挨近南宫戍身边,伸手便要去帮他整衣裳。

    “不用了。”南宫戍握住了他的手,制止了他。

    也许是刚从外面回来的缘故,顾宛之的手很凉。

    他瞟了一眼南宫戍的脸色,笑道:“随你”

    回身一转,歪坐在了次席,为南宫戍满了一杯温酒,酒液温热,还蒸腾着一缕白气。

    一杯酒满过,顾宛之一笑,那么娇俏的颜色随着他唇齿微展,越发艳丽,上手便给自己也满了一杯。

    南宫戍不禁上前拦了一句:“你不能喝酒就不要喝。”

    顾宛之侧首睨着南宫戍,眼里都是风情,笑着道:“今天我心甘情愿陪你,不打紧的,过来坐。”说着伸手要去拉他。

    南宫戍避过了,没有坐在他身边,而是在顾宛之对面坐下了。

    “你没事吧?”他有些担心。

    顾宛之拎起酒杯道:“我没事,今天你肯对我说这些许多,我是心存感激的。你能有如此心胸,的确是我没想到的,便敬你这份心胸!”

    话音未落,他已抬杯仰头,一饮而尽,南宫戍都来不及拦阻。

    酒落肚,顾宛之的脸颊上霎时两朵红晕散开,却显得苍白处愈发苍白。眼神里蒙上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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