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顾宛之。
顾宛之刚提过手炉,又放回去,皱眉道:“好烫!”
少年赶紧躬身请罪。
“不是你的错,是我不该让你去跟你们说过别动不动就给自己揽罪”顾宛之扶起少年道,“不用手炉了,没事找事。”这话也不知是怨谁的。
场上,南宫戍重新牵了马出来,飞身上蹬,霎时成了全场焦点。
对手显然也并不好惹,严阵以待,只等这一轮的开球。
球一开,不过两三杆传递,便引得二队在中场缠斗作一团,形式颇不明朗。
金龙队刚失一球,此时提起十二分小心,二队便就此又焦灼了几个来回,虽然各有攻守,却也各无建树。
南宫戍知道,此时不能再等,扫过场上形势,便亲自带球朝着对方防守薄弱之处而去,又几次打手势使人上前接应。
雄鹰队的队员也非泛泛,自然明白他的用意,加上刚才的进球对他更多几分信任,各自到位只待接应于他。
金龙队的队长自然看出他这一招所在,无奈南宫戍的马已经跑起来,他此时打马去追,也是追不上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拦阻那些将与南宫戍接应的雄鹰队员。几个眼神手势之间,金龙队的队员也不含糊,立刻各自朝自己的位置上冲过去。
但是毕竟慢了一步,雄鹰队已然先发制人,眼看着南宫戍球杆已经将要挑起,球将要传给球洞前接应的队员了
金龙队再使绊马的阴招,南宫戍眼看着接应自己的队员从马上摔下,他知道再传球已是不可能了,便直接手起杆落,将球朝着球洞击过去!
他起杆之处,离着球洞没有十丈也有八九丈远,如此距离,想要击球进洞何其不易,一时间,全场内外皆屏息凝神,片刻之后,却又欢声雷动
“雄鹰队再下一分!”
得胜楼内,大厅里的伙计高声叫喊着,话音都喊劈了。
欢庆过后,场上刚刚坠马的队员被抬出场外,手臂上,鲜血淋漓,显然是受伤不轻。
顾宛之一手攥着栏杆,一手朝身后抓了一把,却抓了个空。
回头看那少年正将手炉放回桌上,竟斥道:“没事乱走什么!”
少年一脸不知所措。
顾宛之皱了皱眉,也不知再说什么,回头看场上,眼见着局势又开。
他猛然回头,见那少年已到自己身边,便一把抓住少年的手道:“你去,去把他找回来,不能由他这么胡闹。”
少年看着顾宛之脸色煞白,手上冰凉,满手冷汗,一时也糊涂了,单手打了个手势问:叫谁?
顾宛之伸手一指场上的南宫戍,吼道:“叫他!”缓了缓,又极力压着声音道,“去把他叫回来,他能上场就能下场,让他回来。”说罢,才松了抓着那少年的手。
少年听得明白,忙点头抱拳,应了顾宛之的吩咐,转身便要走。
“等等!”顾宛之又叫住他,“跟他说,若是急于求成,只怕适得其反行了,你去吧,你这么说他就该回来了”
说罢,摆了摆手,又轻声催了一句:“快去吧。”
少年抱了抱拳,飞快的去了。
顾宛之看着场上再起的战局,锤了一下栏杆。
他在屋里反复踱了踱,又站回窗前看下去了。
那少年虽然去了,可也不能即刻奏效,南宫戍仍然在场下飞驰着。
忽然,门外有人报道:“顾先生,打扰您了。”
顾宛之听见这个称呼愣了一愣,沉了沉方答:“什么人?”
“顾先生,高雉想请您上楼小坐,不知您方便不方便?”那人也不进屋,只在帘外抱拳拱手,弓着身子答话,话音字句清晰,语调不疾不徐,这一句话穿破层层喧嚣,干干净净递进屋里来。
顾宛之良久没有答话,那人也就纹丝不动地等着。
“他一个人么?”顾宛之问。
“是,就他老人家一个人。”那人答道。
“人多眼杂,不如算了吧。”
外面的人未多劝一字一句,仍然语调平和地道:“是,遵先生的吩咐。”说完退步而去。
顾宛之站在房中,捻着衣衫袖子,许久,才闭上眼隐隐叹了一声。
过了些许时候,他正要转身再回窗边,忽听隔壁传来些悉索磕碰之声。
顾宛之进这房间时已然看出其构造的奥妙:这两间雅间是由两层隔断分隔开的,隔断分别可由各自房间内拆卸,有需要时,两间房可并为一间,但若是两层隔板都安置妥当,不仅可以分隔成两间房,还可以起到隔音的效果。此时既然听到这样的响动,可知是对方将隔断卸下了。
悉索之声落停,对方传来人声道:“顾先生,多年不见,您风采依旧啊”
这人声沉稳,却又难以分辨其身份,只隐约听着是个四五十岁的声音。
顾宛之叹了一声,上前两步,朝着声音来处道:“是我乔装手艺不佳,让您见笑了”
“岂敢笑话先生!先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