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戍一脸无奈,满目笑意,口中却骂道:“敢!你过去试试看!”
“你就算不信你自己,也要信我,我
“刚还说是家奴呢,这会又耍威风了?”顾宛之酸他。
一楼的雅间南宫戍也是第一次来,进来一看,虽不如楼上陈设华贵,也是明烛高燃、桌椅精致,暖炉里的炭火烧得虽旺,屋里却一点烟熏味都没有。
顾宛之笑道:“好,那你就老实站着吧!”又伸手朝旁边侍立的少年道,“他不坐,你过来跟我坐”
“纳闷这郎君看着好生富贵,府上却忒没规矩,惯坏了家奴”
顾宛之看得明白,这是等赏呢,他不知道现下的行市,便吩咐道:“赏吧。”
南宫戍怕这秦郡公看出来,低头行了个礼就跟过去了。
“这又何妨?”
“可不是么”话音未落,南宫戍又憋不住笑了。
南宫戍随意从手上摘下两枚素金指环,掷了过去,那小伙计也算眼疾手快,一下抄到手里,看明白是好东西,连连道谢,喜笑颜开的退出去了。
半晌,叩了叩桌上的托盘,道:“来看看,怎么下注。”
他正要回头,却听见南宫戍低沉着声音道:“别回头,马上就好。”
却一抬眼正撞进顾宛之的眼神里去了,顾宛之站在哪,微笑道:“您没磕着吧?”
他正要张口道谢,南宫戍却在他身后先发话了:“小宛,我做了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乖乖的就好”
约么过了半刻,南宫戍收了势,顾宛之已是周身通畅温暖,回头看那小贼,见他额角渗出些汗滴,便伸手去擦,南宫戍赶紧自己抹了两下,笑道:“你别动手,别让人看见。”
房中的大窗朝着球场而设,此时虽关着,但球场上的灯光已透过窗上明纸照进来,室内于场中局势虽然看不真切,也得见人影于场下迅速变换着阵势,可知赛事激烈。
“小贼”顾宛之轻声叫道。
“所以才问你怎么下注”
“若是输了呢?”
顾宛之却良久不发一言。
顾宛之知道这是在给自己的体内灌入内力,以防寒气内侵。他听过此法,如此做来虽效用卓着,却于施功者功力有损。他刚要出言阻止,一提气,又听南宫戍在耳边道:“别说话。”
顾宛之点了点头。南宫戍有心说什么却被他拦住了:“来这不就是为了看球的么放心,我身体没事。”
“你随便下。”
“你呀!小宛,我可拿你怎么办?”南宫戍两手一摊。
南宫戍担心地看着他,又无可反驳这话,只好吩咐一声:“你们去给我家主人备上手炉!”
“不好吧让人家瞧见,该纳闷了。”
“纳闷什么?”
“你总是这么胡闹吗?”
顾宛之笑了:“说得好轻巧。”
“坐吧。”顾宛之回头看着南宫戍,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碍事。”顾宛之淡淡答道,说罢,微微点头,转身便走了。
少年憨笑着站在原地不动了。
“我哪有什么想法,是你要来看马球的”
“你下的注,不会输的。”
不一会儿,一只小手炉就被端进了房间,紧跟着三样小菜外加温着的一壶酒也上了桌。顾宛之坐在正位,南宫戍像模像样地侍立一旁,待这些用度吃喝都上齐了,另有伙计端着一个绘有赌局的方托盘进了房间,陪着笑脸问道:“客人,不知您看中哪一方了?此时可要下注?”
南宫戍看了一眼门口的竹帘,摇了摇头,道:“球场上亮,我若坐下了,厅里面能看见。”
“好嘞,请您稍候,这就来”伙计说着退出去了。
顾宛之正要让他往前些,却突然感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背上,而后便有一股温暖的力量缓缓透衫而来,身子霎时由内而外暖和起来。
少年一愣神,看了眼南宫戍,进退两难。
秦郡公愣了愣,顾宛之这话清风一般入了他的耳,他只盯着顾宛之,只口吃道:“没没有您、没事吧”
顾宛之一笑,道:“行啦,都坐吧。”
“那这注总是要下吧?”南宫戍挑了挑眉毛。
顾宛之看了一眼南宫戍,南宫戍会意,便道:“你先把东西留下,我家主人总要先看看场下局势再下注吧。”
少年看着南宫戍,见南宫戍点头了,便坐在下首。南宫戍则坐在了顾宛之的侧后方。
见顾宛之披风未解,直接正位落座了,伙计试探道:“这就给您开窗?”
球场上,雅间里,到处灯火明晃晃的,却不及眼前这双眼睛明亮。顾宛之倒不敢看了,转回头眼睛直愣愣盯着场上,隐隐的温暖从他的心口直至手指尖,缓缓流动
“是、是”那伙计应承着,脚下却不挪步。
南宫戍道:“我只道你看了这半天场上的局势,心中早有决断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