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娇容听了顺口道:“说起来,刘师兄的身世跟弟妹有点像呢,他也是靖康之乱后随父母逃难到临安来的,父母在逃难途中染病去了,李掌柜就收留了他,如今又招为东床。当时刘师兄大概也就七八岁吧?”李掌柜点点头,又奇道:“侄女说刘平的身世跟白娘子有些像?”
徐娇容答道:“可不是?你们都以为许宣去了趟西湖就娶了个美娇娘回来了,其实她们十几年前就定下亲了,我弟妹去年就是专程来临安找汉文完婚的,只是在西湖碰巧遇到了。弟妹怕我们为难,就没说,我们也是最近他们回来才知道的。”
李大娘道:“竟有这样巧的事?”李掌柜道:“可这跟刘平的身世有什么关系?” 徐娇容:“李掌柜你听我说,你们知道我弟妹跟汉文因何定亲的吗?还不是那年我弟妹跟她姑姑逃难到临安时,不慎走丢落入了人牙子手中,是我们汉文和我爷爷碰巧撞见救了她。她姑姑就做主让两个孩子定了亲,说是等到两人满十八岁的时候就来找汉文完婚。那时他们都才五六岁,我们爷爷当时就觉得高攀了弟妹家,说我们不过是一点小恩,不值当人家报答,所以这事我们家也就没再提过。没想到,我弟妹跟她姑姑却一直记着,按时来赴婚约了。”
李大娘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说呢,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馅饼掉下来,还砸中我们平民老百姓呢,原来这善因早早就种下了。这样说来,白娘子的身世还真跟我们平儿有些像,都是因逃难到此跟我们结下缘分的。” 李掌柜也道:“说的也是,金人作乱的那些年,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们救下的不过万一,这都是孩子们几辈子修来的缘分啊!”
徐娇容:“可不是?这世道啊,都是讲究因果的,我们汉文小时候种下的一点善因,换来了他一辈子的美满姻缘。李掌柜当年的善因,也换来了一对儿女佳偶。”
晓慧听了这半日,忍不住插嘴道:“原来白姐姐是来报恩的,那街上怎么都在说白姐姐是蛇妖,说汉文哥是被白姐姐迷……”话未说完,李掌柜扬手轻轻给了晓慧一巴掌道:“别跟着那些人胡说八道,以讹传讹。” 晓慧委屈道:“我只是听人家说的嘛,又不是我说的……”
李掌柜呵斥道:“这谣言是从苏州传过来的,想必是汉文他们在苏州的药铺生意好,树大招风,得罪了人,让人家造谣的,我们这些老街坊对汉文一家知根知底的,你白姐姐的身份来历方才也说清楚了,怎么能信这些鬼话呢?你们年轻人,不辨是非,就知道跟着瞎起哄。”刘平忙劝解道:“父亲莫怪,师妹也只是好奇,忍不住多问一嘴,想着以后再碰到长舌的,也好帮忙分辩几句。”
白素贞也忙感激地道:“素贞多谢李掌柜的信任。这谣言原本是我们在苏州时,治疗瘟疫期间传出来的。正如掌柜所说,许是我们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事,我们也没法自证清白,与其越描越黑,索性不去理会它了。”刘平试探着道:“汉文兄,弟妹,你们不怕人言可畏吗?”许宣道:“怕,怕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啊?倒不如,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由那些无聊的人去说吧。”
第二天,保和堂热热闹闹地开业了,开业又义诊了三天。许家和李家原都是此地的老住户,街坊们彼此都熟知,加之一些往来客商已逐渐将白素贞和许宣在苏州行医的义举传开来。自然,随之传开的还有白素贞和小青是蛇妖的传言,老百姓虽茶余饭后乐于八卦一番蛇妖的传言,但也不影响他们来保安堂看病,毕竟很多人是看着许宣长大的。在他们看来,白素贞夫妇医术高,在苏州时又经常举行义诊,救过不少人,这就够了,妖还是神,在他们心中其实差别不大。甚至有人怀着好奇之心,借看病之由,来一睹传闻中的蛇妖。因此,保和堂的生意一下子就打开了局面。白素贞心里稍稍安慰,暗自期盼这样的日子能长久。
这日晚饭间,李公甫问道:“你们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传言啊?”徐娇容:“什么传言?说咱们弟妹和青姑娘是蛇妖吗?”李公甫道:“是啊,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啊?” 徐娇容:“那些鬼话,你信吗?弟妹什么人难到你我还不清楚?”李公甫:“我当然不信啊,要不是那帮捕快问我,我还不知道呢,他们说街上早就在传了,说什么汉文小时候在山上救过一条被捕蛇人抓住的蛇,长大后,那蛇化为美女来报恩,就是咱们弟妹,还说弟妹在镇江时为了救汉文,施法水漫金山,淹了镇江……”
许宣不由得喷了口饭道:“又传成这样了?小时候的事咱们就那天跟李掌柜一家说过,怎么就传成这样了呢?这话稍微一琢磨,就知道是漏洞百出:之前说我娘子是千年蛇妖,如今又说是我小时候救过的一条蛇,十几年前救的一条蛇,如今就能成蛇妖吗?还能施法发大水?那人家家里养了十几年的牲口岂不都能成精了?”
李公甫:“可不是?最近临安城里都在议论,说上个月好多地方都被洪水淹了,死了好多人。”说着扭头看看门外,压低声音道:“人家都说是宰相失德惹怒了上天呢!” 又接着道:“关咱们弟妹什么事?她哪有那个本事嘛!我跟他们说,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