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伸手把他推开,奈何被银链束缚。
他呜呜地摇着头,一俯身,两片唇就要贴在我脸上。
我屈膝顶上他的肚腹,往身侧打了个滚,逃离了他的唇。
“你他娘的给我睁大眼睛看看你老子是谁。”我气急了,一甩手,手背击他上的脸。
燕留声混沌的眼神清明了一些,摇摇晃晃地起身,瘫坐在地板上,脸上带着红印。
“我爹在天有灵,看到曾经挚友对他的儿子行不轨之事,你说他会瞑目吗?”我紧了紧拳头,在心里挑挑拣拣,择一条最锥心的话说。
燕留声呆坐着,脊背佝偻,几十年光阴似水,一瞬间流走,他的身姿如同花甲老人一样瘦削伛偻。
尽管年近不惑,岁月好像各位优待他。
他依旧是艳丽的,像一朵海棠,美得灼人眼、美得不留情。
他的情早已留在多年以前,只剩下一个艳丽的空壳,徒留一点少的可怜的回忆。
我怜悯他,但绝不会顺从他。
爱意随着时间发酵,固然会变样。
回应他畸形的感情可以解燃眉之急,但谁又知道这是不是饮鸩止渴?
燕留声是个疯子,但是我要清醒。
时间在这个房间里停止了流动,燕留声枯坐着,我看着他枯坐。
饭菜早已失去了温度,日影一寸寸西斜,黑暗将房间笼罩。
咔嚓。
我手上的桎梏松了,银链化无形。
燕留声把所有外泄的情绪收拾进身体里,站起身,开门走了。
我躺在床上,拉高被子,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