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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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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像解萦这样名门出身的大家闺秀,会看不起自己这种下九流,可小姑娘看他耍棍舞刀翻跟头,就像初识那天她看他在江边捉鱼,眼里都是纯然的崇拜。孩童的价值观尚未被世俗浸染,世人眼里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在她看来倒是举世无双。哪怕自己只是个杂耍艺人,小姑娘估计也会巴巴地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讨生活。

    解萦也确实很佩服君不封,他毕竟是个声名鹊起的大侠客,却丝毫不摆大侠的架子。寻常侠士看来掉价万分的行当,大哥做起来倒是如鱼得水。一套棍法,几个跟斗,便引得围观众人一阵喝彩。

    每当听到人们抑制不住的喝彩声,解萦便翻转铜锣,瞅准机会讨钱。他们兄妹俩,兄长面容俊朗,英气十足,而小妹子天生娇弱,双眉似蹙非蹙,让人看着好生疼惜,谁被她那闪着泪光的眼眸一看,那碎银就得乖乖地到她口袋里去。

    这一通卖艺下来,两人还真赚了不少碎银。他们瞅了处空当,猥琐地蹲在街角,分赃一般算好账,盘算了之后几日的盘缠归属,君不封又有了带着解萦胡吃海塞的底气,中午要带她喝莲藕排骨汤。

    行至酒家点好餐,解萦的排骨汤喝得很慢,而君不封在一旁小口喝着当地的烧刀子,也是心情舒畅,小姑娘突然踢踢他的大腿:大哥,我有个疑惑,我看之前屠魔会的哥哥姐姐们手里都有把趁手的兵器,怎么唯独你没有呢?

    因为样样精通样样稀松?刀枪棍棒我倒是都使得来,但都是外行,算不上练家子。非要说唯一强一点的,可能就是丐帮的棍法,但四处背着长棍,行动也不便。我常在外打探情报,顶多带一把趁手的匕首防身,不大方便带其他武器。而且怎么说呢,刀剑无眼,可能是随了我恩人的脾性,佛家讲究不杀生,所以我也不喜欢杀生,如果真到了非杀不可的程度,那就只好就地取材,有什么用什么了。

    解萦一知半解地点点头,又急切地问:留芳谷里的能人异士多,会有人专门教徒弟打铁做武器吗?

    我这小妹子,主意一天一个样,这是不想学医,又想学打铁了?

    解萦脸一红,连忙给君不封夹了几块排骨:就是想多为大哥做点事。

    好,要真有你为我做兵器的那天,大哥不管闯什么龙潭虎穴,都会把它带在身边。

    往后的路途,卖艺似乎成了一种日常,甚至是独属兄妹俩的玩乐。但这玩乐也并不总是一帆风顺,途经襄阳时,解萦险些丢了。

    他们如往常那般在街头卖艺,那日正赶上城里有集市,人来的格外多,兄妹俩也因故赚了个盆满钵满,正是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投宿,君不封转头在马上装行李的功夫,解萦凭空消失了。

    他和解萦朝夕共处,最清楚自己这妹子的脾性,真遇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她也绝不会无端从自己眼前消失,只会拧着他陪她一起去看。不管是看什么新奇玩意,他们都在一起。

    举目四望,只有来来往往的人群,全然不见小姑娘的踪影。他心乱如麻,又知道这种时候最不能掉以轻心,赶忙闭上眼睛,沉下心来,去捕捉四周微弱的蛛丝马迹。

    东北方向隐隐有铃铛牵动的声响,他快马加鞭,循声而去。

    掳走解萦的凶徒也感受到了君不封的穷追不舍,本来他还在人群中试图隐藏自己的行迹,后面干脆不要命地狂奔起来。君不封哪会给他逃脱的机会,近日一直背在身后的竹棍被他当成了长枪,手掌一削剖出一个切口,他屏气凝神,用力一掷,那凶徒直接被他钉在沿街的肉铺上,骇得当场失了禁。而他施展轻功,快步而至,剥开那人身后的麻袋,嘴里被塞了布条的小姑娘果然在里面,已经哭得要窒息。

    他可以想象到解萦这一路有多绝望,心疼地把她抱起来,男人眼里也有泪:别怕,大哥在呢。

    在解萦震天响的哭声里,君不封把这凶徒踹去了官府,又摸去屠魔会在此地的联络点,得知这凶徒是个拐卖女童的惯犯,但因为是个有些背景的地头蛇,官府和屠魔会这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非事情捅到了眼前,否则不会轻易出手。

    一贯好脾气的君不封也忍不住发了火,在联络点破口大骂,高声训人。可能是他发火训人的样子太过可怕,连嚎啕大哭的解萦都被吓得不敢再哭,反而是一副受惊后的痴态,两眼无神地望着他。他见她这样,心疼了又疼,人也不训了,只是抱着她颠颠地哄,这才把小姑娘哄得渐渐回了神。

    因为心里有气,君不封谢绝了同僚们的招待邀约,还是要牵着老马去客栈投宿。解萦害怕自己再被人隔空掳走,连马背都不敢再坐,似乎只有在君不封背上,她才能重新感觉到安全。

    女孩间或流下的泪水打湿了男人的衣领,她的声音很轻很细:大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之前不是说送你的小铃铛有个秘密,这秘密就在这儿了,它的声音要比寻常铃铛来得更为清脆动听,对常人来说就是听个响,但对我们练家子而言,哪怕是较长的距离,只要这铃铛稍有声响,就可以轻松辨别它所处的方位。偏头看到一脸瞠愣的小姑娘,君不封低声笑了笑,之前讨要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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