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那双冷静又深沉的眼睛,青彦突然就没了继续探究的欲望。
牵丝是宫廷秘药,牵扯上的必定是皇族中人,当今圣上又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即位,在政也算清明,并未有夺嫡篡位之争,这种绵延之毒,隐而不发,发而不治,端的是阴狠毒辣,若不为权势,便多为后宫争宠排己。他以男子之身中此毒,其间含义不言自明。
难怪那个在背后为他打点好一切的不明人,能有如此神通,谢府不过萍水一见,就能把他的身份底细都摸的彻底。毕竟是皇宫里头出来的,岂会是寻常之辈。
心里冷哼了一声,这些条条道道,他并非一无所知,只是作为大夫,治病救人天性使然,断没有先去了解病人身家再去施以援手的道理,因而他就算知道牵丝之毒,也没深想过此人的可能身份,如今被他这么冷静的一问,心里却是了然大半。
“去哪里都与公子无关,”他把手从那人手里撤回来,脸上笑意都带着疏离,“公子身份高贵,虽说药庐只为救人,不管其他,但公子若是觉得不遂心意,尽可离去,青某绝不阻拦。”
下逐客令了那人笑了笑,眼中隐隐的戒备之意却不自觉消了不少,“是在下冒犯了,承蒙大夫搭救,在下感激不尽。”
所以,不走。
“那公子暂且好好休息。”青彦无意与他多讲,转身推门出去,神秘兮兮又莫名其妙,并不是很想看见这人。
被嫌弃的某人尚不自觉,看着青彦离去的身影心想,医怪的亲传弟子,果真如他所说淡泊无欲,难怪十七偶遇医怪后便对他挂在嘴边的徒弟上了心,想尽办法也要把他送过来。想着想着困意便上了头,脑子也开始不甚清明,这该死的牵丝,他有些无奈的皱眉,不甚情愿的睡了过去。
青彦出来后并未见到阿寒,院子里药匾那散着几根药草,药杵歪在一边。
这个院子他看了许多年,却是头次觉得,少了个身影,竟空荡了这么许多。
初冬的风已然带着冷意,青彦站在门外,手脚冰凉,一时竟不知道是该出去找他还是回屋坐着,他傻呆呆的站在门外,不知所措。
顾寒夜一回来就看到青彦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一惊,还以为药庐被人袭击了,还没等上去,就看到青彦眼睛一亮,小跑几步过来抱了个满怀。
顾寒夜:ˉ︶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很开心。
他从青彦看诊时就开始郁闷,只想把这个碍眼的家伙扔出去,他还记得在明川,青彦对水祭酒的样子,现在又来个九成相似的麻烦货顾寒夜头疼闭眼,对这些破坏他们二人世界的甲乙丙丁卯满怀怨念。
本来在院子里整理草药,实在是按捺不住冲进去的冲动,干脆出去调息运功,近来他记忆已回七七八八,功法内力更是不再敢落下,虽说不是杀人如麻的魔头,但手上血债也不少,自然是功力愈高愈好,更何况,还有个武功差劲的小拖油瓶在那,当然好好练功是正经。
现在心尖上的拖油瓶软软的趴在怀里,把自己抱的紧紧的,顾寒夜心里说不出的受用,一天的闷气瞬间无影无踪。
他用手顺顺青彦的后背,还当是他吓着了,放轻了声音问,“怎么了,小师傅?”怀里人僵了一下,片刻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别叫这个,叫我叫我阿彦好了。”
果然瞒不住了,顾寒夜心想,虽然自己也没认真瞒就是了,但不用有意无意的遮掩,顾寒夜心里还是一松,立刻从善如流道,“阿彦,发生什么事了?”
青彦摇摇头,抬眼看他,“你刚才去哪里了?”
这是找不到自己着急了?顾寒夜看着那双还带着湿意的晶亮眼睛,有些好笑又有些心软,“没去哪,就在后山走了一圈。”
大惊小怪了,青彦对自己的患得患失后知后觉的有点害羞,他那么大人了,又武功高强,还能出什么意外不成,想到自己方才还差点湿了眼,简直,简直像个刚出嫁的妇道人家一般。
他低了头只顾害羞,却不知自己这个软糯的样子让面前的顾寒夜几乎又把持不住的亲上来,只是好歹顾及到屋里还有个人,不能放肆太过,干脆想着把人领到外面去。
“后山那有几棵树,不是枫树,叶子却红了大半,”他装模做样的扯谎,半是关心半是诱导,“你在屋里呆了半天,我陪你出去走走?”
青彦脑子正乱着,却又不想就这么跟他分开,听他这么说,自然毫无异议,乖乖跟着他一前一后去了后山。
然后就被按在了树上!自己怎么就又信了他!
青彦被压在树上眼泪汪汪,咬着袖子又气又悔,明明是出来散步的,怎么就又散到了他身上来,还骗他说有什么红树叶,分明就是鬼扯!想到自己蠢乎乎的跟出来,被亲的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推开他,连裤子都没了!
还被摆弄成这幅不堪入目的样子,一条腿还挂在顾寒夜臂弯里,又是自弃又是委屈,身子不自觉往里缩了缩,连带着小穴也紧了紧。
正爽快驰骋的顾寒夜瞬间被突来的紧致咬的头皮发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