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蹲下身,戳了戳小猫时不时抖动两下的耳朵尖。
却未成想他这一戳小猫却啪叽一下倒了。
左廷隅:
幸而少顷后这只碰瓷猫猫又睁开了眼,墨绿色的瞳仁水色滢然,同宁清彻的几乎一般无二,只是宁清彻的瞳仁色泽更深浓些,若不凑近细细端详便难以察觉。
左廷隅迟疑:彻彻?
醉醺醺的小猫反应有点迟钝,良久后
喵。
左廷隅:
小醉猫睡到日上三竿仍未转醒,左廷隅又有工作亟待处理,心知耽搁不得,只得抱着小猫去公司。
孰料只是去会议室开了个不足一小时的短会,休息室里的小猫却无影无踪了。
左廷隅心急如焚地搜寻时,宁清彻正雄赳赳气昂昂地穿梭在大厦的各层楼里。
人事部新来的小实习生秦艽患有低血糖,惯于随身携带几块糖以免头晕目眩,现下刚吃完一块要拆第二块时,便见脚边蹲着只小奶猫,乖巧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糖。
秦艽:
哪个社畜上班还敢带宠物?
宁清彻嗅觉灵敏至极,只觉这个姐姐手里的芒果糖香喷喷的,他的视线黏在上头便挪不开了。
秦艽自不会吝惜一块糖,可她没养过小猫,不晓得他能不能吃,正举棋不定,却见不远处大BOSS正坐着轮椅往自己这儿来。
左廷隅倾身将小猫捞起来,宁倾彻的目光依旧在秦艽手里的糖上。
左廷隅沉默片刻,压低声音问小猫:你可以吃吗?
宁清彻点点头表示肯定。
左廷隅遂抬头,秦艽一接触到他的眼神便登时福至心灵,万分自觉地将糖放到了小猫拱起的背上。
宁清彻如愿以偿,左廷隅便捏着他小爪子上圆鼓鼓的粉红肉垫,转动轮椅朝办公室去了。
秦艽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来,一面咀嚼一面惆怅地叹了口气。
她也好想捏捏小猫的肉垫啊。
一场激烈云雨过后,旦日宁清彻委实动弹不得,闭着眼由左廷隅哄着喂了几口早餐后又睡了个回笼觉,午餐依然如故,左廷隅本以为他要接着睡,孰料宁清彻看了眼手机便翻身坐起,左廷隅忙问:不是傍晚吗,现在就要走?
宁清彻摇头:一大早临时改了计划,我得赶紧过去。
左廷隅自觉地控制轮椅过去,伸手帮他换衣服,随口问:什么戏份这么急?
激情戏。
左廷隅顿时僵住,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什么?
激情戏,宁清彻语气稀松平常,得早点过去和蒋邃磨合一下。
你才多大?左廷隅难以置信,怎么就、就拍
宁清彻不以为意:二十岁了,又不是未成年。
言谈间他已下了床,正要绕过左廷隅往外去,男人却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轻声问:可以不拍吗?
哥哥开什么玩笑,宁清彻觉得他莫名其妙,不会真做的。
他出了卧室一路走到玄关,左廷隅一直紧随其后,见宁清彻指尖触上门把手时,男人心头蓦然生出莫大的慌乱:彻彻,你别走,别去好不好?
宁清彻懒得理他,左廷隅想扑过去拉住他,却一不留神从轮椅上摔了下去,只来得及握住宁清彻足踝,这样的姿势愈发显得男人卑微如尘:彻彻,求你,哥哥求你不要去
宁清彻蹲下身望着不知何时流下眼泪来的男人,倏地轻笑了声道:就算我不拍这场戏,哥哥总不会天真地以为,我只有你一个人吧?
左廷隅面色苍白,有些出神地反问:不不是吗?
当然不是,宁清彻神色温柔,话语却近乎残忍,我喜欢省心的,所以哥哥别让我觉得困扰,好吗?
语毕他便扯开了足踝上的手,左廷隅收了收空空如也的掌心,他双腿无力,只得手肘撑地向前爬了一点,无措地唤道:彻彻,彻彻!
回应他的是宁清彻砰一声摔上的大门。
五分钟后,左廷隅收到了一条微信。
哥哥想来旁观吗?
烛影摇红,摄影棚内已然清场,只留导演、灯光师、摄影师与拔步床廊庑下的两位演员,以及
王导瞟了眼角落里坐着轮椅的男人,激情戏的时候确然是允许演员的伴侣在旁的,可宁清彻并未明确承认什么,只以暧昧不清的朋友称呼。
左廷隅虽是电影投资方,可素来鲜少露面,也不挂制片人的名头。与导演接洽等一切事务皆派了手底下人去,故而现场无一人识得他,且拍摄即将开始,大家各司其职,愈发显得左廷隅这厢同其余人方枘圆凿。
左廷隅并不挂心旁人看法,只静静注视着与对手演员蒋邃窃窃私语的宁清彻。
王导坐在监视器前喊了句Action,蒋邃便展臂圈住了宁清彻的腰。
二人只着贴身的直领大襟中衣与绢裈,宁清彻垂于腰际的如缎发丝绕在男人指间,昏黄灯火明明灭灭,一双身影逐渐交叠。
蒋邃双唇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