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煞有介事地穿着校服,背着加菲猫脸形状的小书包出了校门,拐过第一个巷口却见左廷隅逆着光站在不远处。
宁清彻讶然:哥哥没去学校吗?
以左廷隅的成绩与性格,翘两节课老师也不会过问,但小猫咪可听不得这离经叛道的话,左廷隅遂只道:有点事情。
宁清彻点点头,乖乖挥手:那我要回家了,哥哥再见。
走出半米却见左廷隅仍在不远不近的身后,见他望过来,少年低声道:我送你回去。
宁清彻未置可否,兀自向目的地而去,左廷隅疾走几步同他并肩而行,见他眼帘微垂,有些郁悒,便试探道:上学不开心吗?
宁清彻摇头否认:不是,只是牙疼。
左廷隅:
小团子说完即刻悲从中来,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瘪着嘴委屈极了:呜呜呜我已经三天呜呜呜没有吃糖了呜啊呜呜
左廷隅霎时便乱了阵脚,急忙蹲身拿指腹给他擦眼泪:对不起对不起,哥哥不该问的彻彻别哭等换完牙就好了,以后也可以吃糖,只要少吃一点就不会痛了
离晚高峰还早,且富人区来往行人极少,唯有寥寥几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宁清彻却有点不好意思,抽抽搭搭道:算了我、我们走吧。
左廷隅这才松了口气,牵着他往马路对面走。
只是变故陡生,斜刺里冲出来一辆横冲直撞的越野车,去向直指此处牵着手的一大一小。
左廷隅来不及权衡利弊,下意识将宁清彻一把推向了路边,自己也极力往前冲了一段。
可车辆速度委实骇人,撞倒左廷隅后不偏不倚地从他小腿上轧了过去,少年身体狠狠一震,而那车已愈发失控,俄顷便消失在视野尽头。
宁清彻跌坐在左廷隅身前不远处,眼睁睁看着他双腿变得血肉模糊,小朋友有些吓呆了,睁大眼睛却哭不出来。
已有目击者叫了救护车,左廷隅额上冷汗涔涔,强忍剧痛对宁清彻笑:彻彻可能要自己回家了,哥哥得去医院。
小宁清彻眼眶里滚着泪花,站起身轻声道:我去去找我爸爸妈妈来。
交警赶来时,左廷隅已濒临昏迷,只来得及在交警询问自己如何联系家人时,气若游丝答了句:没有。
其实无论那车如何来势汹汹,宁清彻作为竹山猫族的小太岁,要躲开可谓易如反掌,左廷隅自然晓得他并非寻常人类小孩,却仍选择以如此惨烈的方式确保他平安无虞。
哪怕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也不曾选择让宁清彻承担这份风险。
宁父宁母见自家宝贝疙瘩哭着跑回来,衣服上满是灰尘,成了个小脏猫,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听宁清彻颠三倒四地讲了事情经过,一面松了口气,一面抱起小朋友驱车向医院去。
左家的腌臜事,宁父宁母多多少少有所耳闻,遂及时联系了左父。
对面的男人即便对左廷隅这个被自己抛在脑后的长子漠不关心,也不可能拂宁家颜面,当下便敷衍地应下来,挂断后烦躁地啐了口,推开怀中几个网红,边嘟囔着晦气边朝医院去。
宁父宁母赶到医院时,却被告知左父交了费用、签了几张手术文书后便已强行离去,只是旁人的家务事他们并不好过多置喙,顶多觉得左廷隅悲惨罢了。
左廷隅尚在手术,他们多待也无意义,待左父雇佣的护工姗姗来迟,便自行回家安置了。
左廷隅苏醒时已是次日薄暮时分,护士将主治医师找来,医生也不由面露难色,按左廷隅的年纪,他的状况理应告知父母,可左父左母的电话压根无人接听。
左廷隅仿若早已习惯,淡声道:您直接和我说吧。
医生轻叹了声,将他的状况与后续治疗一一道来,而后宽慰道:别灰心孩子,好好复健,站起来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虚掩的病房的门被人轻叩了下,宁父手中提着些礼盒,腿边站着怯生生的小团子。
医护人员出去后,宁父将东西放下,对左廷隅沉声道:谢谢你救了小彻,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联系我和他妈妈,千万别客气。
左廷隅默然一瞬,轻声道:宁先生,我想和彻彻单独说说话,可以吗?
宁父垂眸同宁清彻交换了下眼神,随即便点头出去了。
左廷隅见小朋友站在床尾,便朝他伸出手:彻彻过来。
宁清彻慢吞吞挪过去,左廷隅见他眼圈红了,睫毛上还沾着泪珠,不禁心疼地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有没有吓到?
宁清彻点头,声音软糯糯的:哥哥流了好多血,是伤得很重吗?
没有,哥哥很快就能出院,对不起彻彻,吓到你了。
左廷隅言罢,又温声道:牙还疼吗?
回忆戛然而止。
宁清彻趴在左廷隅肩头:哥哥,帮我对下明天的戏吧。
左廷隅怔了下:明天不是
宁清彻笑道:是啊,哥哥帮我找找吻戏的感觉。
左廷隅极力克制着,仍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