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报应。
一次,听到用石头砸我的人受了鞭笞之刑,我兴冲冲地跑去告诉我爹,却看见让我一生难忘的场景。
我爹那张一向洁白的床上,沾满红色的痕迹,一个健壮的汉子掐着一人的腰,向前挺动着胯,制造出啪啪的响声。
那人脸埋在被褥里,后背上鲜血淋漓。
一只浑身黝黑、状似狼犬的兽类正在啃咬着他的手掌,牙齿与骨头磨出嘎嘎的声音。
那是……我爹。
我不敢再看,跌坐在门外,环顾四周,猛地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不住呕吐起来。
吐完之后,我躺在地上,任泪水在脸上奔流。
“哭什么。”一只手拭去我脸上的泪水,骨节上的老茧蹭在脸上,有些粗粝。
“我们要好好的。”我声音颤抖,不敢让他知道那个秘密,那是他的烂疮,一定不希望被人知晓。
“好,我们,好好的。”他在我耳边低喃,像是一缕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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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醒。”一只手拍打着我的脸。
我睁开眼睛,一张艳丽的脸撞进来。
是燕留声。
他手里端着饭菜,站在床前。床头系着一根银链子,连接我的双手。
我心底生了一股郁气,抬脚就要踢翻它。
“饭洒了,今晚你就吃蛇羹。”他露齿一笑,步子一转,手里的羹汤一滴没洒。
我的脚尖停在距离托盘一指的地方。
“你把它怎么样了?”我收回脚,警惕地盯着他。
“香一口,就告诉你。”他放下托盘,指指右颊。
“不想毁容的话,滚远点。”我龇了龇牙,让他看看我牙齿的锋利程度。
面对我的威胁,他没有坚持,坐在床旁边,眼神在虚空中漂着。
在浮尘纷飞的阳光下,燕留声褪下了浮华艳丽的皮囊,露出了罕有的疲态。
“闻人钧初来万叶阁,被我压断了肋骨也不喊疼。等到我发现的时候,他几乎咳成病痨鬼。”
“我当时年纪比他小得多,被不知轻重的客人拗断了手臂,我用一只手,还有一些草药,愣是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他不是万叶阁的人,我最早就知道,不过是猜出来的。他接的客都是非富即贵,修为高深,不过每次都要歇大半个月。”
我渐渐听出了什么,有一些潜藏在水面下的东西即将露出,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能再让他说下去,可是我的躯体没有动作。
一个人拿着匕首,割开布料,迟早都要挑破烂疮,让里面的脓血流出来。
“我们越走越近,我慢慢发现,他不怕痒和疼,伤口总是恢复得很快。我当时忍受不了客人的折磨,想找他要那种药,他不给我,我就和他大吵了一架。”
燕留声越说,声音越低,细若蚊蝇。
“然后呢?”我身子前倾,看到了燕留声的侧脸。
一道水痕印在那张总是带笑的脸上,一颗水珠坠在下巴颏,摇摇欲落。
我不由抬手,在即将碰到他的脸的时候突然清醒过来。
他转过脸,眼底的水光泛亮。
我逼迫自己扭头:“继续说。”
“我偷偷观察他,发现他服下丹药之后还要经历一阵疼痛才能起效,每次与客人交合后,他的房间里都会传出兽类的吼叫。”
我的指甲陷进肉里,感觉自己被推向未知。
不,那未知是有轮廓的,左不过是罪孽与丑恶。
我闭上眼,倾听燕留声的叙述。
“被我发现之后,他立即被送出了万叶阁,走之前塞给我一瓶丹药。果然,他被送走的当晚,我就被割了舌头,挑断手筋。”
“后来,靠着这瓶丹药,我一步步往上爬,到了上一任阁主的床上,把他熬死,成了阁主。”
“我终于有能力知道真相。”
“头牌文君就是闻人钧,他只能保留灵气,却无法吸收,只能充当炉鼎。家族逼迫他走一条收集灵气的捷径,来万叶阁,当千人枕万人骑的婊子。”
燕留声哽咽了一下。
“闻人钧不是一个合格的炉鼎,灵气很快就会消散。他们还要聚灵兽生啖他的血肉,这样灵气才能为人所用。”
“他……最后究竟怎么样了?”我努力搜刮我的记忆,闻人钧的痕迹所剩无几。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
“他啊——”他突然睁大眼睛。
“他死了!”他目眦欲裂,眼眶通红,像野兽一样扑倒我,撞的银链哗啦作响。
泪如雨下,砸在我脸上,生疼。
我看着他,突然哈哈大笑。
“燕留声,你醒醒吧。”
“我不是他,他不是任何人。”
“放手吧。”
“不,阿君,你别走。”燕留声环着我的肩膀,泪水沁湿了我的衣襟。
“你清醒点。”我深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