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三生石上注良缘5</h1>
裴炤手握青锋宝剑,面色铁青,眼神如剑锋一般寒光凌冽。
“滚开!”裴炤忍住立时将张元碎尸万段的冲动,提起宝剑,三尺青锋直指张元。
裴炤的真气灌满衣袍,无风而动,狂妄嚣张。
张元愣住了,他有料想到裴炤会寻来,所以才重金雇了好些人手布置在前院。而如今裴炤就在他面前,也就是说明……
裴炤在战场上见得多了他这样的表情,愕然又胆怯,像是一只纸老虎被撕开了外壳,露出了不过是丧家犬的内里本质。
“很好奇?区区二十个三流打手,也想拦住康平将军?”裴炤冷笑道。
康平将军乃是此次回京,皇上特封的称号,代表着大笙国新一代将领的至高荣耀。
“炤哥哥!”唯惜急急呼唤了一声,又惊又喜。
张元见状,手捏上唯惜脖颈两边的动脉,对裴炤威胁道:“别过来!你再踏进一步我就杀了她!”
先前有张元的身子遮挡,不过只能瞧见唯惜的头。现下见到唯惜衣冠不整香乳尽露,顿时脑中嗡鸣,万般修罗火燃烧着理智。
他还是来迟了。巨大的自责一刀一刀凌迟着裴炤的内心,她被人欺辱了,而这一切,都是他的责任!
“我改变主意了。让你死,真是对你最大的宽容。”
张元只感到一阵风动,已是乌云压城般的威压欺身。
下一刻,他的手中便空无一物。而裴炤已抱着唯惜退到了门外。
张元想动,无法动弹,想说话,亦无声能出。只能保持着被点穴的状态,等待着裴炤的报复。
冷汗顺着张元的额头流下,每多一秒就是多一层恐惧。常年在张公公的保护之下,他早已养了一身跋扈性子,平日里对别的宫人也半分不手软。
怎能知道,裴炤竟然如此可怕。
张元突然想起了幼时,在逃亡的路上遇到了一只野狗。那时他早已身无气力,野狗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粘稠的口水从龇起的尖牙间流水,不时发出低吼。
怎么被搭救的他已然忘记,只记得当时倒在地上手脚并用往后退的恐惧,那野狗的狰狞面目和低吼声伴随了他好多年的噩梦。
现下,年久消失的恐惧终于返过身来,找到他予以致命一击。
张元在恐惧之余终于回忆到,当时是他自负脱离了大部队,想要击杀了那条野狗作食粮,却不料反被野狗狩猎。
救他的,是他的母亲,以自己为饵换他脱身。
而他起身后便不顾一切地逃跑,试图将身后母亲的惨叫声和那多年的噩梦一起抛弃忘却。
裴炤小心将唯惜放在地上靠着外墙,将她的衣服重新收拢整理好。
喉咙梗塞,裴炤快要喘不过气。
暗自调整真气将情绪强压下去,这才对唯惜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道:“公主在此等我,不要松开手。”
见唯惜小心翼翼地点头,裴炤拿起她颤抖的手,捂在她自己的耳朵上。
起身后,裴炤脸上的笑容瞬间冷冻成无言的暴怒,额上青筋突突暴起。
裴炤解开张元身上的穴道,一脚踢过去,张元腾空飞起撞在庙中粗大的柱子上跌落在地上,一大口鲜血喷出,混着地上的灰尘,污浊肮脏。
彻身的疼痛贯穿了张元,这一脚直将他踢得肋骨尽断。
裴炤是何等的眼力,怎么会看不到适才张元裤中包藏的硬物。
张元还未从那一脚的疼痛中换口气,另一股疼痛已经追赶了上来将他躯壳撕碎。
从此刻起,他便成了真正的残缺之人。
“这一剑,是你的歹念。”
张元发出声声哀嚎,几乎要痛晕过去。裴炤见状,立刻在他嘴里塞入一枚药丸,硬是逼着他保持清醒。
又一剑,十指从指根处尽断。张元的声音已经不像是人类的声音,只能张嘴狂呼,两只手谁都握不了谁,地上十根保养了多年的物什静静地躺在血污中。
“这一剑,是你居然敢用你的手去触碰她。”
裴炤拿出一方帕子擦去宝剑上的血迹,归鞘,将帕子随意丢在张元身上。
做到这种程度,张元这辈子只能是个废人了,生不如死。
似是怕他突然死了,裴炤又喂了他两颗药,冷道:“你可要好好撑到禁军赶到。”
这才转身,然而从庙中到外面唯惜身边的这短短几步路,却走得艰难异常。
若是为了她,杀尽全天下的人他也绝无二话,可是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受伤的她。
裴炤走到门口,扶住门框,又运了几次气,强行撤下脸上的暴戾,换了副微笑的表情,这才走到唯惜的身边蹲下。
唯惜见他出来,便要将手拿来。裴炤眼疾手快,又将她的手按上,轻轻摇了摇头。
唯惜听话,也不反抗。
她的肤色惯来雪白,却从没有白至此,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