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三生石上注良缘4</h1>
裴炤从酒楼二楼落地,隔着鞋底能感受到地面一丝不平滑。
挪开绘着家徽剑兰花的黑皮靴,地面上有泥土印出的鞋印形状。俯身用修长的手指尖捏起一小撮置于鼻下细嗅,泥土味儿中掺着一丝竹叶的味道。
昨日刚下过雨,定是雨打竹林将竹叶揉入了泥土中。
“现下帝都何处竹林茂盛?”裴炤轻轻一挥手,手指上的泥土灰尘尽数被抖落了去。
“城西这两年兴盛竹业,还有就是城南有以前的竹林。”
裴炤略一思索,道:“近年来我不在帝都,城西更迭速度快,各种隐匿小路也多,还是你们去吧。我去城南。”
“好,你自己多加小心。”高烨拍了拍裴炤肩头,“若有发现,一定要及时传唤,歹人估计人手众多。”
裴炤点点头就转身淹没在茫茫人海中。
当她孤身穿过人潮中时,是不是在埋怨自己呢?
城南瓦旧斑驳,现下已经没多少人住在城南了,大多班去了城西或者城北。地方一废弃,倒是成了法外狂徒的灰色地带,帝都的泼皮,后面牵扯也是甚广,官府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裴炤一路行进,每路过一处无所发现的竹林,心就更焦躁一分。
情绪将满之时,被人轻轻点燃即刻喷发。
前路被一行泼皮拦住,其中有几个面上刺字的犯事出狱之人,甚是凶悍。
“我说这位小哥,没事来城南转悠什么呢?”为首的脸上一道横贯左右的刀疤,差点就将一张脸一分为二,目光却紧锁在裴炤腰间的玉佩上,在心里暗自估算能换多少钱银。
“滚。”裴炤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字,手中宝剑在剑鞘中震动鸣叫,“我可以不杀你们。”
与京城普通的纨绔不同,裴炤手上已经沾了数不清的血腥。他说杀人,是真的不惧再背负几条人命。
泼皮对这位刚回京城不久的公子哥并不熟悉,只道不过是个没听过姓名的小官家,在这里虚张声势罢了。
“公爷若是将钱物现在留下,我们哥几个也就不刁难你了。若是不从……”
裴炤没兴趣听他继续废话,手腕渡上真气,宝剑脱鞘而出,自空中挽出几十个剑花,向着泼皮那边挥洒过去。一柄宝剑,在他手中便如漫天剑雨,声势如洪流。
空气中发出一声剑鸣,若是有顶尖高手在此,便能发觉是数不清的剑鸣重叠在一起,让人听起来只有一声。
泼皮们不见裴炤怎么移动,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穿过了他们来到前方。
一招剑落,收归剑鞘。
裴炤听得身后同时爆发的惨叫声,这才回过身,冷冷看着倒在地上捂着伤口哀嚎打滚的泼皮。
“公爷!公爷我们错了,求您饶了小的们一条贱命吧。”
裴炤不理脚边抱着他的腿求饶的泼皮,一脚踢开,径直走到为首的刀疤脸身边。
那刀疤脸伤得最重,身上被割了一十八刀,此刻忍着痛面目狰狞,更显诡异恐怖。
“我问你,今天有没有见过一个十七岁左右的富贵女孩子?”
“不……不曾见过。”刀疤脸吐出一个字,吸了一大口冷气,才能咬牙把剩下的话说出。
“那马车呢?今天有没有马车在城南的竹林处出入?城南的消息你应该尽数知晓的吧,若有隐瞒……”裴炤说着,手中剑又出鞘了一分,露出冷绝的寒光。
刀疤脸瑟缩了一下,牵扯到伤口,疼得更是龇牙咧嘴。
“有有有。”狗命要紧,刀疤脸忙不迭答道,这回撞到了硬点子真是倒了大霉,“从前面拐弯往右,一直向前走,尽头处有一座废弃的古庙。今天有一架马车驶去了那里,跟着有不少好手,都作蒙面装扮。”
裴炤皱皱眉,将钱袋丢下,道:“拿去医治吧,找一个脚力快的去找禁军,就说是裴炤的命令。”
“是是是,小的知晓了。”刀疤脸不敢当着他的面收下钱袋,对着一个受伤较轻的手下喝道:“每听到公爷说的吗?还不快去!”
再回头,裴炤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这条街上。
随着不断接近古庙,裴炤的杀心也越来越重,似大江入海爆发开。
是谁在摸自己?唯惜迷迷糊糊感受到自己胸脯上落了两只不怀好意的手。
是炤哥哥吗?又回到御花园了吗?
“炤哥哥……”唯惜呢喃着悠悠转醒。
面前还是那双邪气暴戾的眼睛,其余周身皆被黑色笼罩。
唯惜顿时如坠冰窟,寒毛都竖了起来,扭着身躯尖叫:“你做什么!你放开我!”
可是她的身体还被捆绑着,扭动也不过是让绳索更深入地勒紧自己。
黑面人阴森森地说道:“公主睡梦中也会有感觉的吗?不知这副娇躯有没有被裴小将军享受过呢?”说着又捏了一把唯惜硬起来的乳头。
唯惜又羞又愤,恨不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