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查探一番,办得不好,于他无用的人再要其参与机密也是不好,可渐渐疏远了,也不至于其倒戈。
松弛有度,才是驭下有术,秦王自以为得计。
却是不知西门辕接到他一纸信后,才粗略地看了一眼,便是置火上烧了。
上一次才斩了薛昭一臂,卫绾不理他,便是近一月了,此番再于薛昭不利,西门辕虽然自信卫绾不至于将他如何,可真要一辈子不理他,那也是使得的。
拱卫司是为了卫绾才取得的,卫绾不用他,也是什么人都可以使得动他的。秦王也是胆子大了,莫不是以为他往来的好声好气真的是奉他为主的?
卫绾已是许久都不曾传信过来了,但西门辕这里的消息还是源源不断传送到了卫绾那里,在他看来,他和薛昭之间的那点事根本不叫做是事,自古以来都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不过现下薛昭正当宠,他还是不要没脑子冲撞了,等什么时候卫绾厌弃了,他那时想踩几脚都不是简单的?想的也是好。
西门辕也不知他这些日子传的信,都是薛昭拆阅的。
卫绾这些日子的生活过的确实不错,她是立于朝中,可却不用管多少朝中规矩,既是作为皇帝手中的一把剑,她只管将事情处理干净了,不落人口舌,又有多少人敢当着她面说不是的。都是按章程来的,兵部和晋王牵连的太多,这一时间要处理干净,可不是一个杀字能解决完的。她自是有她的法子,便是有用,皇帝也不会多说什么。
西门辕的信一日要传来好几回,以前卫绾还有心情一一看了,但她和皇帝的关系,并非是西门辕想的那般,并不需时时担心,这多看了也生厌,是不拆封放在了一边,却是被薛昭看见了,薛昭对西门辕的兴趣比卫绾对这些信的兴趣大,于是这些信都是转了手便是到了薛昭手里。
卫绾连着办了几个人,时下脸色都有些苍白,是睡的少了,薛昭偶尔来时都是趁着闲时,让卫绾枕着她的双膝,也便是说一些趣事,自然西门辕这信就算得上是趣事一件了。
“你说秦王让西门辕看着办,他是想西门辕杀了我,还是让西门辕拐了我过去,也不伤我?”
“应是后者。”卫绾眼皮子都不曾掀一下便是答了。
“我还以为以秦王魄力,在庭上指了我便在镇抚司才是正理。”薛昭将信折了回去,手指在卫绾脑□□道微用了力,这事做起来纯熟,不多时,卫绾的面色便是和缓了许多。
“他要是有这么大的胆子,当初哀太子死时,他也不会如此投鼠忌器,中宫易主,他这位前皇后的儿子倒是第一个上表尊称的,便是皇帝,也被他这位儿子的胆子小给气死了罢。”
“你这几日,似是提起皇帝的次数愈来愈多了。”薛昭对此早有感觉,到了今日,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抛去血海深仇,不是我说,他年轻时为一英主,却也不只是时事可造就的。”卫绾不无感慨,可这一语毕,她又转了话道:“但到底是一血海深仇,我们之间的这一番因果,从他予我公主之位,我为他扫除障碍时就已经结清了,这了却因果之后,再能做的事,也是少之又少了。”
可要到何时才算完呢?薛昭在镇抚司也算熟悉透了,自从那一日寻到了那一片残页后,便是再无所得,她还是急的,并不愿就如此罢休,可卫绾还只要她在镇抚司。
似是感受到了薛昭的急切,卫绾伸了手,捏住薛昭的下巴,迫使薛昭低了头,她咬了两下薛昭的下巴,才道:“快了,春闱后就要殿试了,他老人家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年轻人齐聚一堂的,总要他沾点精神气罢。”
这种事,薛昭是不沾手的,所以她只在卫绾得了便宜后又啃了回去。
卫绾能感受到经过一月的温养,薛昭的内力调动起来比起她也是不遑多让的,虽然这其中还是有些区别就是了。时间带来的差距可不是能在一朝一夕间就能改变的,薛昭在进步,焉知卫绾也不是如此。
话说自从来了京中,薛昭就不曾见过卫绾的那把绝景剑,这一日,无意间薛昭还是问了句出来,卫绾回答的是有些含糊不清:“绝景有灵,可无鞘封刃,久而久之便是会丧了其灵性,不用时当就不用了。”
众人皆是没想到,其中是构成了一个循环。
秦王等西门辕动手,西门辕等卫绾回复,卫绾等皇帝死时,皇帝还压着诸王,拱卫司的眼线每天都有数拨人在诸王府前经过。
没想到其中最自由的竟是只有薛昭的。
薛昭是真的闲。便如同她所说的那般,自从遇着了卫绾,就没碰到过什么好事,这回全手全脚地活过了一个月,于她来说,竟然还是有种失真的感觉。许太医府中住了四个人,其中童仆什么的也不在少数,可薛昭每回早间出门或是傍晚归府,总是少见人,便是有,还是卫玠一个在木桩上面跳来跳去,图惹人发笑。
虽然这并不好笑。
直到薛昭在收拾物什准备出门时,包袱里掉出来一张画纸,上面粗画的梨花,署名是自己,而薛昭却是从未记得自己是画过这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