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昭既然问了,薛兆虽然不明白为何要提起这一茬,但他也是答了:“自幼起,外祖便不许我去裴家,这不是不喜,又是什么?”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薛昭得到之后还是有些好笑的。
明明自身才是最大得益者,这回说起来,怎的还是他吃亏的多?怪不得都说少知晓是好事,免得到时候问责起来,不可理直气壮……
薛昭道:“我刚回京中时,也曾去看过你几眼。”她说话时略有停顿,正是注意到薛兆倾了头有思索的模样,她才继续道:“你过的很好,没什么需要人担心的地方。所以我才不归家,便是不想把你们卷进来,可你既要入了这局来,到时候不得脱身,这也不是我可关心的事了。”
若说之前薛昭的话说起来是有些不明不白的,这再者说的,便是完完全全都是不明白了,薛兆想不过来,索性就不想:“这出门日久了,性子也野了不少,话说的没个头绪,我早便说了不要父亲许你看那些闲书,你这日后再去□□,再说这些胡话,可不就会给薛府丢脸了。”
“你不懂。”薛昭摇摇头,随即道:“你们莫白费心思了,我不会嫁给秦王的。”
“家族事大,怎能由着你胡来……”
“我已非处子之身。”薛昭并没有让薛兆继续说下去。
“你……”薛兆闻言,其时已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兄妹俩很久都不曾这般面对面地看过对方了,薛氏兄妹三人,薛烺样貌生的最好,薛兆在金吾卫中也小有名声,薛昭虽和其姊共称双璧,可多半还是沾了薛烺的光。
薛兆并不曾仔细看过这位同父同母的妹妹,印象中只觉得清秀可人,其余的词真要说,还真的挑不出几个,可今番只是粗略瞧了,好似还是有几分美色的,轮廓清晰了许多,原本双眼便是明亮,这会儿,便是星辰碎在了她眼里,都不可说那种光亮是如何的,面上肌肤也白皙,可不若凡人有瑕疵,像是细细雕刻过的陶瓷,但触手摸起来像还是有一层釉色的光滑。
确实美了许多,可真是奇怪了。只是女子沾了雨露都是这般?传言有之,佐证薛昭的话,薛兆莫名就信了七分。
这原本就是毫无道理的相信。薛兆是金吾卫出身,就事论事,他皱了眉,却是在想补救之法了:“秦王说对你甚是喜欢,不是处子应也是无碍,这大家之族就没有几个贵女是清清白白的,你嫁过去,收敛了也无碍。”
本就不是娶薛昭这个人,这一点,薛家父母早便告诉过薛兆了。
只因着薛烺是太子妃,这薛昭再做了秦王妃,朝中上下如明镜般,有些道理是不用说,也该是都明白的。
“不要用你所经历的生活来揣测我的人生啊。”薛昭发出一声极为轻的叹息,她转了身,幽径中忽的吹了一道风来,风满广袖,她整个人显得轻灵了起来,行路无声,她不一会就走出去了数十步。
薛兆没有再阻拦,这非是他不想的,只是明明一身武功无碍,他偏偏是踏不出来一步,有着莫名预感,他若是追上前了,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让薛昭改了心意,但他必定是回不去的。什么叫回不去呢?那前路有什么值得他害怕的呢。
便是不知道。所以犹豫了这么一刻,再抬眼,他便是看不见薛昭的身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这里的话,其实也都知道还有多少完结吧。
脸上笑嘻嘻……
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秦王这几日的形容颇憔悴,自从那日在卫绾的册封礼上遭了那一吓之后,原本的俊朗模样不加修饰,看起来比之寻常久试不第的秀才举人还要落魄些。只是他还是秦王,他手下的人便不会如此碎语来指正他。
他毕竟不是太子,多数属官都是自行招揽的,他以之为肱骨,却也不知晓他人待他是为何。
“薛昭是这般说的?”可要如何说,秦王也是会累的,他从未想杀了薛昭,但薛昭杀的他的人不少,这回还是因着是血亲,薛兆是无事,可也并不曾带来更有用的消息来。
薛兆是不知晓裴家的隐秘,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秦王,总归还是知晓的。本来便是觉得和薛昭结亲,这外家在朝中于自己并无助力,真要算起来,他还是亏了本的,可薛昭竟如此对他……这大婚前逃了也便罢了,这回来了,身子也给了他人,是要生气,可又不知这气该如何去生。从未将薛昭当做是自家人,其实薛兆说得对,就算薛昭不是处子,只要她还愿嫁作秦王妃,秦王于她,多是宽容的。
看看罢,他都如此宽容了,这人已迷途,怎还不知晓返路的?
从前,虽是听闻了拱卫司,但对其中干系并不了解,后来插手了政事,这潭子水深,有些东西盘根错节的,就算不想了解都是难的,由此便是牵扯到了裴家。中古裴家,培养杀手的本事,似是天生来的,拱卫司中稍微老一点资历的,都是与这裴家有些关系,可惜后来这裴家覆灭的早,秦王虽然有心,可也不曾从中捞到一丝半毫的油水。
虽然现今的拱卫司的许多人物都是从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