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之托付的只有公主一人,还望公主不要推辞。”
东华约是知晓了,之所以不屏退众人,这中间动的脑筋还是要让这些人做个见证,她怎有不答应的道理,而既是答应了,那又怎有不做到的道理,按理来说,她与卫绾之间互有交易,并不用如此挟持,可是怕得万分之一会有不好的结果才要这般万全。
东华点点头:“府君与我,俱为一体,何来推辞一说,但说无妨。”
卫绾便是谈到了薛昭的事情,她方才是从薛昭房中来的,有了卫瑕的救治,她本大可是放心,可得知了薛昭身受致命伤却还活着的缘由,即使她想着要在卫瑕救完了人就杀了卫瑕,也终归只能把卫瑕重拿轻放。
薛昭心脏残破,而之所以能活着,不过是蛊虫助力心脏起搏,若是卫瑕死了,那蛊虫心有所感,必是要发作,那样的话,便是华佗扁鹊复生,怕也是回天乏术。卫瑕这女人,只是与她当面无甚理智,可真要仔细说来,这心思缜密,无外乎她能独自一人带着孩子还能在敦煌活得如此快活的。
卫绾没有指名道姓,东华听了个大概,也是微微颔首:“既是府君珍爱之人,便不可慢待,我约是知晓该如何做了。”却是对着巫蛊之术无甚的惊讶。也是,宫中遭此祸也不过在前些年,如此深刻的记忆,哪能轻易忘却。
“那这段日子便是拜托了。”卫绾拱了拱手,倒是不担心东华对薛昭不利:“我也不知佩剑何时可铸成,遇事若有不决,你自率性而为,大可不必问我。”话是这么说,大局皆是早就布置好的,东华再过率性,易地而处,所为也不过如此。
斋戒三天所为不过如此,这铸剑之地是为后院假山地下,有机关驱动,开合皆在眨眼瞬间,卫绾由着薛昭目送,还自嘱咐:“勿要使人靠近这里。”
东华自应许之。
“去看看罢。”东华示意仆从转了方向去那位姑娘厢房,只不过右脚一抬还未落下,左手小指猛地一跳,忽的让其心悸不已。
锦书似有所感,目含隐忧:“公主,若是不想去见,那便不要见了。”合该是如此的,也是这城主欠考虑,东华公主是谁,那女子又是谁,便是让一正室照看外室,这道理也是偏向东华的,便是东华阳奉阴违,也无甚做错的处境,她也是不想东华这般被折了面子。
东华却不瞧她,只道:“无碍。”
仆从十数人,这个人数在宫中来说自是不多的,但对于素来简约的城主府来说,这浩浩荡荡的样子,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味。
无怪乎那些人会这么想。居于内宅,擅长的计谋也不过在方寸之地,所见皆浅薄如此,再有天赋的人,于此,也是该埋没的。
这院子里的布置倒是清新雅致,东华所见的檐下花草打理的皆是不错,顺着石板行到石阶前,脚步声本是参差不齐的,这厢里仔细听来,却是别有一番风味,音律自然,舒缓至极。见她似有疑惑的样子,正在一旁负责洒扫的妇人斗胆便是一言:“这庭前的石板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从江南地方采购来的,却是切割打磨成一般大小厚薄,方能有如此作为。”
今上好音律,宫中也有若此的音廊,小小的讶异后,东华对此倒是不怎么感兴趣,示意妇人退下,她扫了一眼搁置在一旁由朱漆漆就的一架秋千,倒是对这院子的前主人产生了兴趣,只是这种事是不会问这妇人的,她眉眼含笑,心中自有打算。她在这府中所居也有些日子了,所见的风格仿制宫中的多矣,多有逾制,只是她既托身在此,定是不会多说什么,却是在心中还会暗道几句胆大包天。这头一回见这般布置的,可是隐秘,非要自身查探,才不失为一种乐趣。
拾阶而上,纱幕帷帐间裙带飘飘,那榻上女子约莫是魇着了,不时起身呓语,还是旁边身材粗壮的几名婢女代为安抚,才稍微安静些许。那几名婢女见是东华来了,连忙要撤手行礼,但东华摇摇头,止了她们的动作,尔后向身后道:“你们都在外面守着。”
锦书以为自己是不在此类的,看东华抬步,她也上前,而东华边行又是道:“锦书,你也出去。”
锦书愣了愣,看了那些婢女一眼,口中称是,倒是依言而行。
东华行至榻边,并不往那榻上瞧,是与这几名婢女大致交谈了几句。这几名婢女此前都是负责府中盥洗衣物的,突然被抽调过来,大多是受宠若惊。而等东华问及此前的状况,却都是不知,只道,她们被指使来的时候,这姑娘便是躺在这榻上,虽然不时说些含糊不清的话,但总的来说,还是很好伺候的。
“不过……”一名婢女却是道:“小的眼尖,来时是远远地看见那庭前有一群蓝衣人将一名姑娘架着给拖了出去。”
蓝衣是城主亲卫,这是众所周知,如此不知晓,倒也是情有可原。
应该就是那名把卫绾气急了的卫瑕吧。东华大致清楚了此前的状况,空中还隐有血腥气味,负责洒扫的僮妇做的也不是粗浅的活计,这其中一半是这榻上之人的,另有一半,大概是那位卫瑕的……东华也不管自己此前服的药不治根本,她可不觉得卫绾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