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不是很多。我一眼就看见了冷清风和庄萌并排坐在一起,面前摆着两份工作套餐,看样子,正准备开动。他们对面的位置正好空着,秦建开口打招呼,“冷队,庄主任。”说着,朝餐厅的工作人员摆手,要了两份工作餐,又拉了我的手说,“坐这儿吧。”
一张条形桌,面对面坐着四个人,两男两女,看上去很奇怪,我犹豫。
餐厅服务员已经把我和秦建的工作餐端了过来,放在冷清风和庄萌对面的位置上。
我端起自己的那一份说,“我去坐靳一朵那里。”
靳一朵在旁边的位置上,正挤眉弄眼邀请我过去坐。
秦建看着我,眼神的意思是希望我留下赶紧吃,下午还有事情要忙。
我端着餐盘,像木桩一样,犹豫几秒,最终还是决定去靳一朵那边吃饭,不想看见冷清风和庄萌在我面前撒狗粮。
腿还未抬起,某人冷冷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傻站着干嘛,保卫餐厅啊。”
秦建也拉了拉我的衣角,“赶紧吃吧,下午不还有正经事情嘛。”
我才刚坐下,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就听见庄萌和风细雨地说,“清风,我爸妈的意思是,把咱俩的订婚放在今年国庆黄金周,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让两边老人商量一下这事。”
冷清风咽下嘴里的饭菜,看着庄萌的双眸,满眼的宠溺和疼爱,“好啊,十月一日,十全十美,一心一意。我爸妈那边,肯定没有问题。”
庄萌莞尔一笑,甚至带着薄薄的娇羞,“那你呢?”
“我?冷清风把自己碗里的一块排骨夹给庄萌,你说呢?”
庄萌满脸被宠溺疼爱的幸福,甚至带着一点点的得意,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在坐的四个人听到,“我母亲的意思是,订婚的场地,放在春色满园别墅群后面高尔夫球场的草坪上。秋高气爽、风和日丽,肯定特别浪漫。到时候,搭建一个大大的LED大屏幕,把我们日常生活的点滴制作成VCR,滚动播出,可好?”
“好!”冷清风就一个字,但眼里的爱和宠溺是骗不了人的。
不好!
一点都不好!
我的胃莫名其妙开始隐隐做痛,还带着一点恶心。我怀疑,午餐是不是用地沟油做的,太难吃了。
我伸手推开餐盘,“你们慢慢吃,我吃好了,先回办公室了。”
办公室里有临时休息的单人床,正是午饭时间,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我一个人趟在上面,
一颗心纠到无法呼吸。
一直一来,我自欺欺人地以为,是庄萌一直缠着冷清风,但是,我错了,根本就是两情相悦。
我突然间觉得,生活在这座城市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某一刹那,我产生了一个想法,等了解完陆云娇的事情,我准备跟邓文去京都市。
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好久一段时间没有和邓文联系了,不知道他的新戏拍得怎么样了。
正想着,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我犹豫了几秒才接听。
“喂,哪位?”
“是我!”
无中生有
熟悉又陌生的女音,在我挂断电话之前,对方抢先说道,“月月,看在我十月怀胎生下你的份上,能不能见最后一面。”
我声音冷冷的,“苦情戏,苦肉计什么的,对于我这种铁石心肠的人没有用,这点随你,不要感到意外和不可思议。”
“前年我做了乳腺癌全切手术,上周去医院复查,专家说有转移的迹象,多者一年,少者几个月。妈妈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是想再见见你。”
我不知道说什么,对方也没有再说话,似乎是在等我的答复,而我一时无法答复。
沉默,足足三分钟的沉默。
我的内心五味杂陈,各种画面涌上心头,像电影里的慢镜头:
从六岁那年,她狠心抛弃我到那次我被开水烫伤;从奶奶去世到父亲去世;再到冷清风和庄萌各种秀恩爱、撒狗粮。
泪眼模糊中,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脱口而出,“我恨你。”
“我知道。”
“为什么不早说。”
恨吗?
我扪心自问。
其实早已经不恨了,只是很多年没有生活在一起,无感罢了。我恨的是,为什么她到现在才说。为什么,她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才想着要见我。为什么生活的一切,都不是我想的样子。
电话里有窸窸窣窣地抽搐声,不知道是我的还是她的。
我吸了吸鼻子,说,“我马上定去京都市的机票。”
“不,我去梅江,我想看看老明。晚上在邓文的别墅见。”
“嗯。”我抽噎着答应。
秦建进办公室的时候,我脸上的泪痕尚在。他挪步到我面前,从桌上抽出一张纸,递给我,把我搂在他怀里,“木已成舟,想开点。”
秦建以为我是因为冷清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