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郡主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她,只是不知道她的身份是谁,只是对一向洁身自好,虽然与其府上长史多有传闻,但并不滥情的林滤带这么一个小厮颇有想法。
一来疑惑:这林滤不是对她们家的那个长史痴缠眷恋么,哪里又找来这么个漂亮灵巧的小厮带在身边,甚至还不顾避忌的带到百花宴来。
二来么,自古上行下效,林滤名声在外,又身份尊贵,在皇室都是诸家子女仰望的存在,是少女们不自觉模仿的对象。她带了这么一个儒雅俊俏的小厮,一时之间,这些郡主、或是公主家的、外戚家的女儿们,也都不自觉的想着自己饮宴以后也带一个这么样的小厮出来,不是特别的得意又不同?
只不过,林滤的小厮肯定不会一般,俊俏的少年易找,只是乖巧又不失灵巧,听话却又斯文机灵,没有小童的青涩懵懂、又没有成年男子那般污浊的,这样的少年小厮调教出来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
想到这里,少女们把调教小厮的想法先放到了一边儿,反而饶有兴趣的一心想要挖出林滤与这个小厮到底是什么关系来。
在林滤带着隆裕、永淳去见庆王妃之后,众家的的小姐们再也没有之前的矜持。
“好漂亮小厮,你叫什么名字?”
长史大人抽了抽嘴角,顿时无比感谢公主殿下的明智。
“庆王妃的百花宴请的都是皇家亲眷,都是我的堂、表姐妹,她们虽然没见过你的模样,不过名字都是听说过的。身为我的小厮,叫韩苏可是不行的……”林滤上下打量了长史大人一番,“叫什么好呢?”
韩小长史扭捏的扯了扯袖角,羞答答的说道:“不如叫小苏苏?”
公主殿下显然没听过这么肉麻的情话,被恶心的一脸铁青:“驳回!”
长史大人微微失望,不过人家天生乐观又积极,才不会被这么点小小挫折给打倒,思考片刻,偷瞄了公主殿下一眼,鼓起勇气说道:“那、那就叫望月,韩苏,字望月。”
这也太司马昭之心了,让别人听到该如何想?就算如何淡然豁达,林滤此刻也忍不住羞涩暗恼。
看林滤似乎又要驳回,韩小长史一副有理走遍天下的模样,说道:“我没有字,取个字也是应该的,没有道理取个字也要征取殿下的同意的。”
林滤真是又羞又恼又咬牙切齿又可笑,似羞还嗔道:“大胆!竟敢冒本公主的讳!这样的字,也是可以随便乱取的么?”
话虽说的重,可这语气却怎么听怎么软,与平日的气势可是大不相同。
韩苏一怔,显然忘记这一点了,不过她知道林滤并没有真正生气,只是因为古人情感含蓄暧昧,不太适应如此表达,可是,这是自己的心意,无论如何也想自己的小字取的趁自己的心意。
而且,她看林滤这副要气不气,羞怯的脸红,又勾人的犀利目光,嘴里说着狠话,话里话外却是为自己着想的样子,顿时M属性大爆发,身心甜蜜舒畅的不得了。
于是,小心翼翼的勾了林滤的小指,咬着嘴唇凑到公主殿下跟前,又害羞又动情的说道:“那、我叫做折桂,你说好不好?”
“折桂?蟾宫折桂么?”不知哪家的皇亲贵戚,好奇的看向韩苏,调笑道:“不愧是林滤家的小厮,真是志向远大。她家的长史大人虽然去年不过二甲,但是帝京却都赞他诗词圣手,说是词中状元也不差,你这边也要蟾宫折桂,岂不是还要压了韩长史一头?我们可拭目以待来年了?”
韩苏笑了两声,闭口不答。
她是要蟾宫折桂,可是,她要折的,不是月宫桂树上最顶端的那支桂枝。
正如同有句诗所说:“我是那上京赶考而不读书的书生,来洛阳只为求看你倒影……”
而她韩苏,是想去月宫折桂却对桂树没有兴趣的书生,因为她去月宫想要攀折的,却是月神本身啊。
长史大人砸吧砸吧嘴。
只是,公主殿下自信但不自恋,这么一个好名字,可惜注定林滤除了今天,大约是不会轻易的唤了。
庆王妃虽然往年常办百花宴,但她主要是喜爱林滤,为了给林滤庆贺生辰,而且又常说自己年纪已经不再适合这些,又喜爱清静,故而从不在宴会上露面,只是将园子开放出来,让年轻姑娘们玩耍。
因此,林滤到这里总是先来见她。
隆裕、永淳与这位婶婶没有过多的交情,见过之后就寻长史大人玩耍去了,顺便给长史大人解围,唯独林滤与庆王妃感情不错,要多说一会儿话。
“那位就是府上的韩长史吧?”庆王妃透过竹帘,看向园内,长史大人此刻被隆裕一把拉走,皇室不良少女一出马,围观团顿时解散了。
林滤也不遮掩否认,她本来也没想过隐瞒这个婶婶,大大方方的“恩”了一声,倒是没转头看去。
庆王妃笑道:“我只想着今年大约是最后一次借着花朝节的名义,给你过生辰了,倒是不小心差点儿没法儿让你们一起过这么重要的日子。”
林滤低头饮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