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齐了,长史大人最期待的百花宴也终于开始。
到了此时此刻,韩小长史似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不妙的事实:自己是小厮,又不能像往常,顶着个长史身份上桌,如今该怎么样才能吃到菜啊。
☆、86花朝
韩小长史的烦恼对于公主殿下来说,根本算不上烦恼。
林滤公主自然而然的牵了长史大人的小手,施施然的走向席位,然后给在场的姑娘们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顿时,诸家贵族少女们都是一副你懂、我懂、大家都懂得的眼神,自动自觉的在林滤身边,给韩小长史空出了一个席位。
然后,贵族少女们好不惬意的窃窃私语。
“矮油,林滤也到了知情识趣的年纪了呀~”
“原来偏爱粉嫩乖巧的呀~”
“和那个长史大人是一个类型的呀~”
“长史大人比较浪漫有才华呀~”
“但是折桂少年好软好容易推呀,你们懂得的~”
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韩小长史内牛满面:胡说啊,我比折桂软比折桂好推啊。
啊呸呸呸,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长史大人明显已经脑不择言,开始错乱了:麻烦你们讨论别人的时候能不能小声点,我全听到了、全听到了啊。
之前明明还说韩长史浪漫专情,乃帝京第一良人,与林滤公主多配多配,怎么今天一下子就开始对着折桂少年各种遐想啊,少女心真是好诡异、好多变啊啊。
林滤看了一眼默默吃菜,下筷子如飞的韩小长史,明明吃的很开心很欢畅的样子,怎么脸上却一副牙疼的表情?
公主殿下在桌下捏了捏长史大人的手:“怎么了?”
韩小长史心里真是五味陈杂啊,总不能说自己在吃自己的醋吧?
“没事。”韩苏瓮声瓮气的嘟囔着回答。
可是,自己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心情真是好微妙好微妙啊。
“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万紫千红披锦绣,尚劳点缀贺花神。”
花朝节乃百花生辰,同时也是少女们的节日,百花宴之外,还有祭花神、斗花会、挂花笺、踏青等等,纵然林滤借口身体不适,不能陪同这些堂表姐妹们全程玩耍,但是像祭花神以及挂花笺等等与少女们一年的福缘有碍的习俗,还是不可避免的。
同时,听到了斗花会规矩的韩小长史这才明白为什么林滤既然能带自己来,为什么还非要自己装成小厮的模样。
原来,皇家的斗花会不但斗花,还要斗文才、斗学识、斗见闻、斗广博。
斗花者携花而出,首先要讲花名,讲花的品相,讲花的内涵,然后需引出前人诗句一首,应对自己之前所赞之语,再作诗一首,以花喻自身。最后则需讲关于此花的趣闻轶事一则。
可以说是极雅却又极繁杂的。
可想而知,若是打了韩小长史的名号,林滤就算再借口不适,某人也逃脱不了参加斗花会的命运。
让韩苏吟诗无妨,讲趣闻也无妨,但关于花么,韩小长史大约只能讲出:叫什么不知道,但很好看,而且吃起来也很不错这种大煞风景的话来了。
而挂花笺则又俗称赏红,或是“护花”。
“春到花朝碧染丛,枝梢剪彩袅东风。蒸霞五色飞晴坞,画阁开尊助赏红。”说的便是这件事情。
挂花笺讲究在各种红色的小笺上,写上少女爱恋期望,然后将其挂在花枝上,或是会开花的树上,花神便会降下福缘保佑少女们梦想成真。
据说在大昭,每年都有各家姑娘的花笺被春风吹落到少年手上,促成不少良缘,在大昭民间,便有花神送姻缘的说法。
当然,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沐浴在科学的光辉下长大,韩小长史才不相信封建迷信的那一套。
哼哼,趁着众人不注意,长史大人偷偷的拽下林滤的花笺揣到怀里,又不放心的拍了拍,少女爱恋什么的,我接收了,花神大人啊,请放心吧,绝对是良缘没差的。
之后的活动,林滤便没有再参加,对于大大方方牵着长史大人的公主,大家都报以明了的目光,而隆裕及永淳也没有一同打道回府。
今天可是七皇姐的生日,两位小公主都十分上道的给长史大人留出了空间。
用长史大人的话来说,就是此刻不能做电灯泡。
“、,哇,这个是一整匣子的东珠……”
“呵……”林滤笑了一声,揶揄的说道,“长史大人定是爱那匣子的东珠咯?”
韩小长史顿时红了脸,与一个是名画,一个是名帖,要真说价值,可是实实在在的有价无市,而且身为读书人,那啥,追求上到底不该那么肤浅不是。
长史大人收起口水,放下东珠,讪讪的说道:“哪有,只是视觉冲击太大,惊讶了一下。”然后转移话题的拿起另一本书,“这个是庆王妃送的贺礼吧?是什么?”
即是林滤的生辰,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