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的潭里溺了水。结结巴巴道:“你、你作甚?!”
“我害桑儿被穷奇的口水淹了,合该负起责,你说是不是?”
九潇这话,说得鬼都不信。只是她如此抱着我,当真是极舒服的。她以为在吃我豆腐,实则这块豆腐十分享受。
我放松身子,靠在她怀里,道:“想如何负责?”
九潇身子僵了僵,道:“自然是帮桑儿洗干净。”
我随意道:“那九儿动手吧!”
九潇摸了摸我肩头,便以十分不情愿的口吻道:“桑儿被穷奇的口水淋着,不能全怪我,是你自己学艺不精、反应太慢,我之前同那穷奇打的那架耗损了我不少气力,无甚心思帮桑儿洗澡了。”
我忍着笑道:“手都抬不起了么?”
九潇道:“不错。”
“那我来帮你洗。”我转过身,笑盈盈地瞧着她。
她的脸通红一片,眼睛躲闪着不敢对上我的视线。从前觉着她流氓,实实是我心里有鬼,脸皮薄了些。如今晓得她对槐桑的心思,稍加调戏,便发现其实她亦是个怂包。
我双手在水下扣住她的十指,道:“九儿怎的脸红了?莫不是水里太热的缘故?”
九潇偏过头看向别处,鼻子里突然流出两道血柱。
我慌忙拿手替她捂住鼻子,又想反正是在水里,不如直接洗干净,便使劲朝她脸上扑水。
“咳咳!桑儿你做甚?!”九潇猝不及防被扑了一脸水,似是呛着了。
我如实道:“你鼻子流血了,我给你洗洗。”
九潇捂住鼻子,道:“我晓得鼻子流血了,桑儿不能温柔些么?”
我心道:你这祸害在水里的样子太美,再不闹出些动静,本狐狸都要把不住亲上去了!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说出口的却是“我使劲些,说不定就将这血冲回去了,落出来浪费得很。”
九潇动了动嘴未发声,许是被我的蠢劲惊着了,背过身往前游了几尺,在一旁自顾自洗起来。
我亦不敢再同她开玩笑,现已觉心跳得“咚咚”作响,手脚麻木。稍有不慎,恐就要在潭里晕过去了!因美色昏厥,实实有些丢人。
九潇的气息太过诱人,叫我心上爬了一万只蚂蚁,奇痒难耐。
我用水拍了拍脸,将头沉入水中“咕噜咕噜”吐起泡泡,全然忘了自己怕水这回事。
片刻之后,九潇将我从水里捞起来,道:“桑儿着实笨得令人发指,缘何这么浅的水也能溺着?”
我瞧着她突然在我眼前放大的脸,水汽氤氲,十分晶莹剔透,又粉粉嫩嫩的,忍不住想咬一口。
为了压住这奇怪的心思,我只得假意咳了几声,道:“没有道理言水浅就不能淹着人了!你快给我拿件衣衫来,我要上岸了!”
九潇忽而露出个坏笑,道:“桑儿未曾拿衣服就来洗澡了?”
我反问道:“你既养着我,不该吃穿住行都顾到么?”
九潇愣了愣,道:“桑儿如今这脸皮,当真叫我时时惊讶一把。”
我道:“你既晓得,便不该同我讲这许多,白白耽误时辰。”
九潇拧着眉后退些许,似是十分不想承认我是她从前认识的那个人。道:“桑儿若是求我一求,尚可考虑一二。”
我从水中起身,道:“罢了,是我自己忘了备衣服,反正只有无甚可泄的春光,光着身子回去也无碍。”
九潇将我按回水中,道:“你好生坐着!我去拿衣服与你。”
我立时眉开眼笑,道:“我不要粉色!”
九潇边起身边道:“桑儿同粉色不称,我已然给桑儿另备了极好看的衣裳。”
这话道得不十分真诚,我很怕她拿来个丑绝的衣服给我,赶紧双手握住她腕子,楚楚可怜道:“九儿可要拿个同你身上一样好看的衣裳来,桑儿想时刻在你面前都是像花一样漂亮的狐狸。”我在心里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能讲出这样恶心的话,也委实是个人才。
“我晓得了!”九潇的手臂迅速蹿红,匆匆将手抽回去,又道:“我快些去拿来你穿上,该用晚饭了!”
她上岸着好衣服,便一晃消失在我眼前。
我嘴角挂着笑迟迟不能回归原位,自知晓她喜欢我的本尊以来,虽有些吃醋,然这醋吃得亦很欣然。仔细算起来,我同她已算是两情相悦了,合该好好考虑一番如何道明心意,把名分定下来。
此前本想待得了槐桑的记忆与神识,我也变成顶顶威风的狐狸之后,再同九潇好好风花雪月一场。然现如今每日被她惑得神魂颠倒,若不早日将她诓到手,亏的还是自己个儿。
恍神间,九潇拿着一件水蓝色的广袖流仙裙朝我走来,我瞧着十分眼熟,头脑中依稀有个水蓝色的影子,颇有几分九潇的形容。心道:如今怎的看见一件衣服,都开始臆想九潇穿着的模样了?
“桑儿?你怎的又呆头呆脑的?想让我亲自帮你穿么?”
我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