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若便好整以暇等着,她晓得月无忧会回来的。
可是这一天天怎么过的这样慢,月无忧为什么还不来中原?短短的时日萧子若简直度日如年,恐怕月无忧真的不入中原了,又恐怕她的手段寒了月无忧的心,她为人聪明,可糊涂起来也比普通人想的更多,这般忧思忧虑的等着,怕着,总算等来了月无忧。
萧子若如今为人富贵,她也用不着节俭,用的东西都是非常好的,也有了自己的庭院,不知是有意无意,是个离西域不远,但还不至于寒冷的距离,也就半月多的路程,月无忧和人来到她住处时,天下着一阵浮雪,雪花还没落到地面上就化开了。
萧子若真是很会享受,院内还栽了一院的花,只不过都是刚刚栽下不久的,也看不出来能不能成活,但一院子里的花很好看,月无忧几人都忍不住驻足看了几眼。
“这里不算冷,这些花或许会开的不错也说不定,”阮桃倾身仔细瞧了瞧院中的花,道:“如果开的好,一定很好看。”
“会很好看?”绿蝶一听,开心的一拍手掌:“那我们的莫自在庄也种一些吧!”
“莫自在庄那么冷,什么花也活不了的,”月无忧笑她天真。
“如果喜欢,常来就好了,”萧子若笑道,三人俱是抬头一看,见萧子若从亭中走出来,旁边还有人为她撑着伞挡住雪花。
萧子若于这花园中冲她们一笑,竟是比这一院子的花还要明艳,当真是人比花娇了。
绿蝶也忍不住轻声嘟囔:“上次没仔细瞧,她长得还真是漂亮。”
不错,并非好看,而是漂亮,譬如这满院子的花,艳丽的漂亮。
萧子若大约听见了,笑容更加明媚,简直晃了人的眼,那般自若,任谁也看不出她些日子是如何忧思忧虑着,甚至人也消瘦了一些。然而萧子若是不肯让别人看见自己失态的,她总是对一切了如指掌的模样,便是月无忧面前也不行,不,是在月无忧面前就更不行。
萧子若在月无忧回西域前答应了她,帮她找神医汪天寿,可月无忧几人来了,在她庭院住了几日,她却始终未提这事,几人旁敲侧击的问了,萧子若便不痛不痒的挡回来,不说找也不说不找,令人摸不透,可萧子若既然笃定的说能找到汪天寿,几人也不敢就那么走,毕竟她们在中原寻了几年了也一点消息都寻不到,萧子若若是真有法子寻到汪天寿,那总要试试,不能轻易放弃。
又这么过去几日,阮桃等不了了,怒气冲冲去找了萧子若。
萧子若倒没有很意外,早料到似的。
可惜这回她不痛不痒的回拒已不奏效,因为阮桃不是与她周旋来的,阮桃直问萧子若:“萧姑娘,你若真心喜欢她,就不该这样对她,你就是把她捏在手里又能怎样,她不是你的,”阮桃一字一顿道,字字诛心。
说的是谁,谁都明白。
月无忧不是萧子若的。
即使月无忧就在这间别院里,月无忧就在眼前,月无忧也不是她萧子若的。
萧子若听得愣了愣,脸色有些发白,没想到阮桃这么决绝半点余地也不留,直接将一切摊开了来,然而萧子若冷笑:“我怎样对她了,我还要帮她找神医呢,只不过一时想不到办法而已,可听你这话里说的,怎么好像我在害她?”
“不,倒算不上害,”阮桃顿了顿,盯住萧子若的眼睛,慢条斯理道:“你只是在利用她。”
利用。阮桃一句话,明明白白挑明萧子若与月无忧关系,的确,除了利用,她们两个人之间就没有别的了。
萧子若倒不意外阮桃来找她询问何时去寻神医的事,只不过没想到阮桃这般单刀直入,将话说的这么分明。
每一句都听得她难堪难过。
“你这话说的,”萧子若斥道:“我分明是想要帮她!”
“对,萧姑娘,你说的也没错,你是想要帮她,”阮桃也是带着怒气,有意将话说的这样伤人,她虽是个温和的人,但若有人伤了月无忧便是触她底线,利用月无忧也是她不能忍受的:“可你虽然想要帮她,却又怕她病好脱离你掌控没了牵制她的把柄,你口口声声要帮她找神医,却并不是心甘情愿,在她耳边反复的提醒她,她欠你的,还不清,令她心生愧疚,萧姑娘,这就是你要的回报!”
萧子若大惊失色,但很快恢复了脸色,勉强笑了一声:“这人与人之间,不只有利用的关系最纯粹,我要她欠我,要她一直记得我,有什么错?”算是承认了。
“萧姑娘,你若真心喜爱月无忧,想要她一颗真心,就该一颗真心来换,你这样玩弄她,欺骗她,利用她,就是得来一颗真心又怎样,那样一颗真心,当真是你想要的?”
“你不用激将我,我还用不着你提点,”萧子若仍在逞强,但声音都是漂浮的,没有底气。
“好,萧姑娘,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了,我看你不是真心实意想帮无忧找神医,我们立刻就要走了,”阮桃甩袖道。
萧子若听了,急忙问道:“走,去哪?!”她被阮桃一番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