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漾,毫不顾忌的就张着嘴,作势要元姝来喂。亏的是跟前没人看见,否则都要吓掉了眼珠不行。
连喝了好几口,元漓的笑意是愈发浓,她不是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可到底是想太甜了。一心怨恨她的元姝,又怎么会这般细心的待她呢,而现在,她似乎真的没有做梦了。
喂完了药,余尚宫进来时,还好心的告知元姝,她家陛下尚未用膳呢。实在是被元漓盯的有些窒息的元姝,心下一动,放了碗便起要起身。
“你去哪里?!”元漓不依,下意识的扼住了她的手腕,拽的元姝生疼。
倒吸了口冷气,元姝有些不自在了,不甚愉悦的说道:“自然是去给你煮些米粥来,饮了药不用膳,会伤身的。”
元漓不信,有些好笑的问道:“你会煮粥吗?”
这下轮到元姝沉脸了,她虽然平日瞧着就是养尊处优的郡主,确实没去过膳房,可那煮粥的活她也没忘记,不免哼道:“一碗粥还是煮的来。”
元姝走的很快,小小的倩影一点点消失在了元漓的眼帘中,待人远了,方给余尚宫使了眼色。膳房那样的下地,若是伤了她怎好,须要人去伺候着方行。
“陛下您就放心吧,郡主既然能应下,就说明是会的,您先歇着,奴婢这就过去侍候着。”余尚宫何等精明,怎会不知今上那一个眼色的意思,立马就回了一声,往殿外去了。
人都走了,空气里残留的馨香,是元漓肖想太久的味道,贪婪的多呼吸了几口,终于是确定了这一切,她的姝儿终究是想开了。
纤长的玉指从龙枕下便拿出了一枚小锦盒,打开那明黄的盖子,里面静静躺着一颗红色的药丸,似鲜血般红艳。两指轻轻捻起,对光凝视良久,元漓方才缓缓露出一个深意的阴森冷笑来。
她记得献药之人是如何说来着?见血封喉?对——陛下,此乃见血封喉的至毒药物,食之无味无痛,入喉必殇,三年内还可定其生颜不腐。
知道元姝怕疼,所以她备下的毒药都是即食即毙命的,那样,她的姝儿就会什么都感觉不到,不会再想任何人就乖乖躺在她的身边,永远是她一个人的了,她仍然还能守住她最美的容颜。
病了这几日,始终抓不住元姝的影子,她就疯魔了。强要了元姝是她走了极端,如果元姝再不看清些,元漓知道自己是不会再等下去了。
开始,病的厉害时,她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弄死元姝,合葬皇陵去。
后来,人逐渐清醒了,便一直等,告诉自己静静的等,若是真等不来的话,就把药送过去,亲自给她喂下。
还好,今天她的姝儿来了,来看她了……
这厢,正在膳房煮着米粥的元姝,蓦然便是一个冷颤,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身边的余尚宫还一个劲头的跟她说着元漓的近况,无非是近来饮食不善罢了。
“御厨是变着法子的改单,可陛下那是怎么都吃不下,还好郡主您会煮东西,今日可得让陛下多吃些,都瘦了好多呢。”
有人在身边陪着说话,元姝也算是舒了口气,堂而皇之来龙殿,在和元漓抱了那么久后,她到这会还有些恍惚。搅着手中的银勺,不禁问道:“陛下生病的消息可传出去了?”
余尚宫虽是新晋的,年过四十不算老,却也是在宫中爬模滚打多年的老人了,前朝什么事情也是有个度量的,身为帝王的身边人,嘴巴严不严实才重要。
“左相来了几次,陛下好些时日不曾上朝,大家都在猜事,奴婢也就跟相爷透了个底。好在陛下今日恢复了,大概过几日就能上朝去了。”
元姝点点头,她比谁都清楚元漓的这个皇帝,坐的不似表面安稳。所有人都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多的是人想要这个位置,她的风吹草动便是一个无端的信号。
因是在御膳房里,元姝也不好多问些什么,外间天热的很,这里面也不好受,很快便是香汗淋漓,从不入膳房的她却是咬着牙坚持住了。一旁的余尚宫想接了元姝手中的扇子替她煽火,可是元姝却不愿。
“无事的,等会沐浴一下便好,早些弄好了粥送过去,免得饿着人。”
都说元姝是个美人,汗水打湿了鬓角碎发,沾在光洁额角,露出一张魅人心房的花颜,连伺候过多少宫妃美人的余尚宫也不觉感叹。这温温柔柔,毫不娇作的身段,可不是一般天家郡主能有的,换了别个被帝王宠爱的人,估计早是压多少人去了。
“那奴婢给郡主擦擦汗吧,若是叫陛下知道了,可不得心疼了。”
元姝敛眉不语,只轻笑着便继续搅着砂锅中的米粥,这可是十几年来头一次煮东西,万怕弄砸了去,也就由了余尚宫替她擦拭。
“有劳尚宫了。”
待元姝煮好了粥端到龙殿时,元漓已然批好一大堆的奏章了,又是一箱被抬了上来,瞧的她都有些欷歔。都说帝王是最享乐的,在她看来,天下苦不过的便是那皇帝。
刚煮好的米粥舀入玉碗中便是香气扑人,元姝盛好了递给元漓,便准备去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