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变:“是不是会有影响?”
“尝过了血的滋味,怕是心中就放不下了。”灵媒的视线扫过来,“嗜血的*想来难以抑制罢?”
叶结蔓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了起来,脸色发白,想到了舒儿提起的那只死去的狗。片刻,才沙哑着声音低声道:“那……还有几日?”
“不出七日。”灵媒沙哑的声音响起,目光与纪西舞对在一处,“也许更短,谁知道呢?”
“不知……可有什么法子?”
听到叶结蔓的问题,灵媒目光有些奇异地望了她一眼,随即缓缓道:“法子?你想要什么法子?让死人还阳与你相守到白头?还是想让她孤魂野鬼飘荡在阳间不入轮回?”
闻言,叶结蔓话语一涩,脸色露出颓丧的神情。
是啊……她能如何呢?
“为何不可?”
与此同时,纪西舞清冷的声音响起:“光是你说的,不就已经有两种方法了吗?”
叶结蔓心中一震,很快见灵媒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正好,我最喜欢尝试不可能的事。”
“既如此,纪小姐尽可以试一试,只是恕我无能为力。”灵媒说着,已经偏过头去,不再理睬两人。
纪西舞动也不动,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只道:“怕是整个苏州城,除了婆婆,也没有人做得到了。”
灵媒并不为所动:“纪小姐也太把老生当回事了。”
纪西舞闻言,神色不变:“事到如今,我已然抛弃不了这阳间种种,不管怎样都需试一试,想来没人比婆婆更能明白这份心情了。”
叶结蔓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屏息望着两人。此时听到这话,不觉愣了愣。见灵媒重新转过身来,有些灰白的眼睛牢牢盯着纪西舞,一字一句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婆婆当然听得懂。人鬼殊途是真,可未必就要认命,不是吗?”她的声音顿了顿,字字坚定,“我愿意为之付出所有,纵使不堕轮回,永不超生。”
灵媒久久凝视着纪西舞,随即忽然毫无预兆地笑起来。她的笑声刺耳,像是指甲自板上磨砺而过,苍老的肌肤因为大笑而微微颤抖,看起来犹如鬼魅一般。
半晌,灵媒方止了笑,突然抬手指向自己:“即便变成我这样,也无所谓吗?”
闻言,叶结蔓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什么……意思?”
“无所谓。”纪西舞却已经摇了摇头,像是早就了然一切,“我早已做好付出任何代价的准备。”
灵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目光落在叶结蔓身上:“你无所谓,那她呢?”她的目光锐利起来,“你会比普通人老去更快,而当你慢慢变成我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望之令人生畏,你身边的人,难道还会愿意留在你身旁吗?”
叶结蔓有些回不过神来,思绪乱成一团,忍不住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她怕是已经死过一次了。”说话的是纪西舞,她用目光示意了下不远处的灵媒,“我猜得对吗,婆婆?”
这下子,无疑巨锤落在头顶,惊得叶结蔓张了张嘴,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灵媒。
死过一次?
灵媒的脸色露出一个看起来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纪小姐果然聪慧过人,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第一次见便觉得奇怪了。”纪西舞坦诚道,“这院子里栽了极阴的榕树,几乎不见光。你的面容诡谲,倒像是后天所为,身上也没有丝毫人该有的生气。”她的视线细细地扫过灵媒,“一切都给人很不对劲的感觉。何况明明是冷漠性子,家里从没有访客,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我们,必定有什么缘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婆婆应该死过一次,也曾为了某个人滞留阳间,一直到如今,是吗?便与我们一般。”
灵媒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一旁的叶结蔓被这一出弄得当真是愣在原地,此时再端详灵媒,果然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只是……鬼魂当真能还阳吗?她的心底突然窜起一丝希冀。
这时,灵媒忽然缓缓朝叶结蔓走来,她的可怖面容贴近,惊得叶结蔓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裴少夫人呢?是否能接受枕边人是这般模样?”灵媒唇角露出一丝笑容,灰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叶结蔓,似乎想从她眼中看出端倪,“即便如此,你也要坚持与纪小姐相守吗?”
纪西舞偏过头来,目光安静地落在叶结蔓身上。
叶结蔓的心剧烈跳了跳,跟着望向纪西舞,两人的视线对在一起。
眼前女子面容无双,眉眼之间皆是灼灼风华,望之令人倾慕,根本没有办法与可怖的灵媒联系在一起。然而纵是这样的问题,她望着自己的目光也依旧没有丝毫压迫,像是沉淀了无数岁月的琥珀,等待她的一个回答。
叶结蔓忽然朝纪西舞笑了笑,她的眉眼微微弯起来,神色之间是满溢的温柔。再回过头来时,她的眼中已经给出了答案:“她连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