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姑娘还是进来等吧。”
安儿点点头,跟着进了门,环顾一周,并未见到叶结蔓,忍不住道:“那个……我们少夫人呢?”
“在里头与婆婆商议事情,”岳晗儿示意安儿坐,倒了一杯水,“渴吗?先喝口水罢。”
安儿倒的确是等得有些渴了,谢过之后就将水饮尽了,方急切道:“时候不早了,得让少夫人快些回去才好,不然等回到裴府,天都要黑了。”
岳晗儿略一踟蹰,安抚道:“姑娘稍等,我去帮你催一催。”说着,起身往里屋走去。
安儿捧着热茶,只觉得室内阴冷,明明还是傍晚,光线却昏暗得很,脑海里浮现出灵媒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灵媒住处,也如同那人一般处处透着不舒服的诡谲。
大约等了片刻,岳晗儿出了来,后面跟着叶结蔓。安儿见状,连忙站了起来:“少夫人。”
叶结蔓应了声,很快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去。不一会,灵媒也跟着出了来。叶结蔓望向对方,恭敬地行了个礼:“我会按照婆婆说的做,过几日再来,劳烦了。”
灵媒只是面无表情地望了她一眼,重新折回身欲离去。
“婆婆,”叶结蔓突然出了声,神色有些踟蹰,见灵媒转过头来,认真道,“可否问一问,他呢?后来可曾因为此事嫌弃过你?”
一刹那,灵媒的目光晃了晃,有些悠远。就在叶结蔓以为对方不会回答的时候,对方缓缓摇了摇头,随即唇角微动,像是勾起了一抹笑,稍纵即逝,人已经往回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布帘后。
见状,叶结蔓的眼底浮上一丝欢慰,转过身来招呼安儿:“回去罢。”
“是,少夫人。”
果然,两人上了马车没多久,便下起了大雨,马车行驶艰难,好不容易到裴府时,天色早就黑透了。
叶结蔓嘱咐安儿不得将两人去找灵媒的事说出去,这才下了车。不多时,早就等候着的舒儿便迎了上来:“夫人这是去了哪里,怎么此时才回来?”
叶结蔓搬出早就准备好的措辞:“本想出去散散心,没想到赶上了雨,就耽搁了会。”
舒儿倒也没多说什么,让人将准备好的热水端上来:“夫人先洗一洗,驱驱寒。不知可用过膳?”
“尚未。”
“那等会我让厨房送些吃的过来。”舒儿妥善安排了好,才领着安儿退了出去。
叶结蔓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转头与出来的纪西舞道,语气有些担忧:“虽然已经嘱咐过安儿不要说起,但以舒儿的心思,安儿怕是多少瞒不住。”
纪西舞自己在桌旁坐了下来,点点头应了:“自然。”
“所幸明日就回去省亲,希望不要再生事端。”叶结蔓说着,探手试了试木桶中的水温,开始宽衣。身上衣衫多多少少淋了湿,虽然天气渐热,但贴在身上着实有些不舒服。”
眼见纪西舞忽然站起身来,作势要出去,叶结蔓微微愣了愣:“你要去哪里?”
纪西舞看出了叶结蔓的疑惑,眉梢往上挑了挑:“只能看不能吃,我可不想在屋里平白受你撩拨。”
“谁撩拨你了?”闻言,叶结蔓顿时脸色一红,只是望了眼门外,踟蹰道:“可是外头还在下雨。”
“也是,”纪西舞摆出一副苦恼的模样,“这可如何是好?”
“尽不正经。”叶结蔓忍不住推了推纪西舞,“上床避着去,别出去淋雨了,我等会还要与你说事。”
纪西舞笑起来,忽的俯身在叶结蔓脸上亲了一口,不等对方反应,已经往床榻走去:“那莫要洗太久,让我等急了。”
叶结蔓好笑地瞪了一眼纪西舞的背影,这才解了衣裳踏入木桶之中。
嘴上说不看,然而那床帘却还是被撩了起来。
叶结蔓不知怎的就想起初见时的场景来,也是这般场景,纪西舞坐在桌旁饶有兴致地斜睨着自己,故意逗弄她玩,可恶得很。明明也不过月余,然而如今忆起,倒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纪西舞。”
听到叶结蔓唤她,纪西舞应了一声:“嗯?”
叶结蔓的目光垂下去,低声道:“我今日真真是开心极了。”
床榻上,纪西舞的神色微微一恸,目光柔软下来,轻声道:“我知道。”
不远处的女子,大半个身子沐在热水之中。水雾蒙蒙,依稀透出眉间掩不住的喜色来:“我本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想着不如与你一道共赴黄泉,如今竟得柳暗花明。真好。”顿了顿,似想到了什么,她抬眸望过来,视线在纪西舞脸上细细端详一圈,“你……不后悔吗?”
纪西舞半边身子倚在床帐,唇边一抹浅笑:“后悔什么?”
“女子皆珍爱自己容貌,何况如你这般?”叶结蔓脸上神色有些可惜。
“不过一副皮囊而已,若能与你相守,抛之有何不可?”纪西舞倒不以为意,唇角勾了勾,“倒是苦了你,我性子素来恶劣,单单一个容貌可看,而你,今后可能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