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身姿突然出现,令原地待命的烈羽卫都猝不及防,回过神来后皆是大惊。稍有眼力的烈羽卫首领纷纷冲天而起,将龙清寒团团围住,厉声呵斥道:“来者何人,胆敢擅闯军营!”
纤长的睫羽颤了颤,龙清寒默然无声,只是幻出腕间的长剑,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四周,随即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间翻腕一挑,剑气荡出,将面前烈羽卫的包围圈破开一道巨大的裂口。与此同时,一阵罡风自包围圈外扫来,迎面击向龙清寒。龙清寒急忙闪身避过,遂听见一声清澈爽脆的声音响起:“龙清寒!”
龙清寒抬眼,但见烈羽卫的队伍中间已然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一名紫袍金甲的男子手提长刀缓步而来,细看之下,俊朗的面相俨然与当日客栈中弹琴奉酒的老板一模一样。
“孤身前来送死,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抬眼望着立在半空中的龙清寒,金乌冷笑一声续道:“你既然来了,想必重明也来了,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龙清寒瞥了他一眼,淡道:“你想见她?可她未必想见你。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还奢望她来见你么。”
金乌闻言哈哈大笑:“伤天害理?若不是因为你,所有的一切又岂会发生?也罢,今日你我便了结这场恩怨。没有她护你,本座也不必再手下留情,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她在我心里便会是我的铠甲,这一战孰胜孰负,你未免定论太早了!”
若不是眼前的男子,她和上官流云便不会经历这么多劫难。这男人所做的事,给上官流云带去了千年伤痛,这一点龙清寒无论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
“呵,她在你心里,你当初不过是个将死的废物,连神念都没有,凭什么要走她的心!”
话音未落,罡风已至,龙清寒气息流转间堪堪避过金乌的一记横刀,长剑回挑,却又被金乌的长刀架住,一来一回交战间胜负未分,只听得金乌举刀近前,压着盛怒道:“如果不是你迷了她的心,她怎么会抛下一切日日夜夜守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她曾是那般出色,神鸟现世,福泽四方。我尚未成年就曾听昆仑四处有人传颂她的功绩。后来我入凤神座下,终于见到她,看她领着手下的符兵征战四方。每一次,当她离开昆仑,我便在凰枝下等她归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与她征战四方的是我,与她温酒看雪的是我,与她彻夜长谈的是我,我对她一片真心,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最后竟要离我而去!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做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赢得她的心,让她不惜放弃一些也要想方设法地和你在一起!”
手上的力道猛然多了一分,龙清寒听着,突然觉得金乌这副狂怒的模样,即可笑,又可悲。若论及情爱之本金乌的确无错,只可惜他爱错了方式,爱错了人。
步伐在不经意间后撤,龙清寒漠然道:“至少我不会因为得不到她便恣意伤害她,不会因为得不到她就终身禁锢她,更不会因为得不到她就嫉恨她身边所有的人。她是这昆仑山间的飞鸟,是天地间最自由的存在,是无论如何也不甘屈从的人。她待你如手足好友,你却设计束缚她,禁锢她,甚至险些令她魂飞魄散湮灭在这天地间,你这样,怎配谈爱她?”
金乌步步逼近,言语间不以为意道:“随便你如何说,反正你也是将死之人了,等我杀了你,登上凤神之位,她终究还是我的!”
说罢,金乌上步一手撤刀,另一只手在半空中一挥,喝道:“烈羽卫听令,随本座擒拿此女者,重赏!”
一时间,地上的待命的烈羽卫仿佛炸开了锅,纷纷冲天而起,朝龙清寒袭来。龙清寒挥剑招架,来回之间,趁着身影窜动的空档,龙清寒用余光扫了一眼四周,心知风雷阵就在身后,索性卖出一个破绽,被金乌一脚踢在剑身上,坠入阵中。
眼见得手在即的烈羽卫和金乌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一道刀光晃过,无数烈羽卫大军纷纷闯入阵中。
一直在山上关敌料阵的烛龙见烈羽卫纷纷涌入阵中,当即一声令下,阵法纷纷被触发,一时间无数道力从四面八方轰入阵中,金乌立身之处瞬间成为了重灾区,哀嚎声此起彼伏。
金乌见情势不对,当即下令烈羽卫迅速撤退。然而烈羽卫的精卫早已身先士卒闯入阵中被早已埋伏在内的烛龙亲卫制住,能后退的已然不足半数。
金乌一怒,当即停下步子,大喝一声道:“果然有诈,不过就凭你这点计策,休想拦住本座!”
言罢,抬手将长刀奋力掷向龙清寒。就在龙清寒闪身避过的瞬间,一声清冽的啼鸣声响彻山间。伴随着山间递来的回声,一片如火炽热的世界陡然展现,金乌沐浴在火光之中,俨然已经化作一副火鸟姿态立身在那一方世界中。目光如炬,杀气腾腾地望着面前的龙清寒。
龙清寒将腕间六柄长剑悉数幻出,结下剑阵。一袭白衣的龙清寒立在剑阵中央,神情淡漠,眸光清冷宛如冰月。在她身后,是从三山四海听命归来的龙军,他们和那些原本驻守山间,由游鱼修得道业的烛龙亲卫不同,各个皆是真龙传承着始龙的血脉。
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