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仍自有些犹疑。也就在这时,中军帐外突然响起厚重地号角声,龙清寒脸色一沉,冷声问道:“备战令?”
烛龙摇了摇头,解释道:“这是烈羽卫前来探防触动了山脚的阵法,一旦阵法将探阵之人困死,咱们便会知晓。”
烛龙话音刚落,只见玉隐领人掀开中军帐的帘子走进来,单膝跪地,朗声道:“主上,师尊,离位上活捉敌军十二人,我军损伤两人。请问主上当如何处置?”
龙清寒示意她起身,转过头朝烛龙问道:“姑姑先前都是如何处置他们的?”
烛龙冷哼一声,道:“这些人羁押起来只会留成祸患,落到阵法中自然是杀无赦!”
烛龙的回答自是半点未曾超出龙清寒预料的,是以只听得龙清寒浅浅叹道:“夺人性命终究不是好事,姑姑这般徒增杀孽日后恐引来天罚,不值!”
眉头微皱,烛龙目光一挑,落在龙清寒身上,问:“那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龙清寒淡声道:“把他们收押在山脚,三个时辰后撤去看守,他们若是要逃便任由他们去,不必派人去追,各阵营各自守住阵法就好。”
守在一旁的玉隐听到龙清寒的话微怔,略带不解地瞥了眼烛龙。只见烛龙脸上亦是疑云满布。
“主上,如此一来岂不是放虎归山?一旦让他们探清阵法的明细,那么固守一事便岌岌可危。”
抿唇淡笑,龙清寒自然知道这其中关系,如今山间所有防备全都仰仗着千百年前流传下来的阵法作为支撑,一旦阵法告破,所有的防备也都将随之土崩瓦解。
“无妨,咱们不仅要放他们走,还要放开阵法让他们来探!现在他们每天来探几次?”龙清寒问。
玉隐道:“前些日子山脚驻军不多的时候,最多不过一日一次,而今随着山下烈羽卫数量增加,探阵也愈发频繁起来,近来都是每日三两次。”
“这些阵法当中哪个最易变更布置?”
“回禀主上,山泽与风雷二阵最易更改。山泽一阵变换诡谲,难以攻破,风雷一阵道法繁复,制约甚广。”
“那便传令,日后敌军每探一次阵,山泽一阵便撤去十人守备,转而防守风雷阵,自山泽一阵被擒的战俘统统按我先前所说羁押山脚,其余阵法中的战俘转至息龙渊关押。如今金乌正怒火中烧,行事不若素日那般镇定冷静。但倘若此番攻防对峙时间拉长,恐会让其冷静下来。可眼下流云不在此地,咱们手上兵力也不足,无法拿捏住金乌的短处再次大挫其锐气。是以要让他无暇冷静顾及后方,首先便要将他的关注点牵入这场战事之中。金乌对重明有着深重的执念,是以他急于置我于死地,此番征伐亦是倾巢出动,恨不得速战速决。”
话听到此,烛龙已然领悟了龙清寒的意图,她抬手拍了拍龙清寒的肩,接道:“所以一旦咱们在山泽一阵上放松防备,他势必会抓住这一突破口猛攻而至。届时只需将山泽一阵迅速变更为风雷一阵,便可将其麾下的大部分烈羽卫困在阵中。至于没被困住的,想来也攻不破三山四海应召而来的驻军。”
“正如姑姑所言。彼时就算他想撤军离开也来不及了。至于咱们俘获的烈羽卫,我想到时候还是交由凤神亲自处理为好。”
“如此,到也不失为一种法子。暂且先按此行事吧!”
“诺!”玉隐得了令,躬身作了个礼,便又掀帘离开中军帐。
中军帐里突然趁机下来,烛龙望着帐帘外的景色,一时间有些晃神。
“姑姑是倦了吗?要不要先躺下来歇着?”龙清寒走近她,轻声问道。
烛龙摇了摇头,道:“我不倦,我只是在想这外面的景色我看了千年,也守了千年,如今总算可以放心地交托到你手中,如此一来就算让我长眠神龙坛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姑姑,我可以继任龙尊,可是这里留不住我。”眸子一沉,龙清寒抿了抿唇,幽幽道。
“当真没有半点商榷的余地吗?”烛龙问。
龙清寒摇了摇头,目光移向帐外,又似是看向了更遥远的地方,顿了顿,才道:“我在尘世千年,早已习惯了漂泊,习惯了斗转星移,沧桑变迁。可是在昆仑,千年的时光也不过弹指之间,便是沧海桑田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这里太寂寞,而我也只想留在她身旁。此间事了,我会同她一起回到尘世。”
接下来的几日里,攻守之势恰如龙清寒先前预料的那般展开。龙清寒站在观阵台上,看着山脚黑压压一片的烈羽卫驻军,仍自有些心忧。金乌的攻势比她预料的还要迅速,也不知是好是坏。
烛龙站在她身旁,望着山脚的兵马,道:“据蛰伏在山脚的探子回报,金乌已经下令让烈羽卫全军整装,三个时辰之后攻入山泽阵。”
“两处阵法可已变更?”龙清寒问。
瞥了一眼龙清寒严肃正经的面容,烛龙道:“隐儿已经差人将阵法变拆完成。重明那边可有信了?”
龙清寒点头,道:“半个时辰之前玉尘刚传话回来,上官凌雪已然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