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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面大踏步吹着口哨往医院走。

    辞职

    看着妹妹吹着口哨进病房，周优璇猜一定是菌子大卖了。她抖动着两片干燥的嘴唇，脸上浮现出笑容问道：“正梅，大红菌卖的很好吧？”

    “那是，姐姐你们看，卖得这么多钱。”周正梅用力往自己破旧的衣服口袋里捞，捞出一把零钱。

    “正梅，你真行，没想到你能卖出去，还卖得那么多钱。”周优璇心想医药费不成问题了，她不知道医药费已经有人交了。

    “姐姐，你才是最厉害的，如果没有你，这些菌子只会在深山腐烂，是你让它们变成餐桌上的美味佳肴，你是最牛的”周正梅对病床上的姐姐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两个女儿正因菌子大卖，兴奋着。黄秀芳却在一旁闷闷不乐，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应该痛苦，高兴她的两个女儿小小年纪就懂得为自己分担，痛苦的是自己一个人没有给两个女儿创造好的家庭条件，苦了两个女儿。

    黄秀芳没有和领导请假，便擅自离开了岗位，她觉得女儿之所以被雨淋湿了，病到这个地步是因为自己没有尽一个母亲的责任，没有给女儿一个良好的条件，她越想越觉得愧疚，她没有抽时间回去向领导请假，便陪在女儿身边，想好好照顾女儿，弥补自己内心的亏欠。她知道她一定会丢掉扫大街的工作，她的领导是一个不好惹的人，平日里对她非常严格，从来不准她请假，也不准她迟到，现在女儿生病，她顾不上工作了。

    三天过后，周优璇的病情好转了很多，周正梅在母亲的劝说下，坐着同村人的拖拉机回村里上课了。再过一个星期之后，周优璇出院了，黄秀芳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可她依旧忐忑不安，自己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去上班了，街上没有人扫，到处是牛粪，快餐盒、饮料瓶、吃剩的果皮，塑料袋，垃圾满地，一股股恶臭味在空气中飘散。比起在农村晒太阳，淋雨背重物，独自挥舞着锄头挖那干裂的红土，扫地对她来说简直容易的好比喝一口水，不要耗费半点力气便可以做好。虽然做清洁工也不容易，每天凌晨四点就要起床，但这个苦对黄秀芳来说根本就不算苦，她在村里什么活都干，起早贪黑，一个月的收入不到几百块钱，她在乡上当清洁工一个月还有六百块的工资，够养活了自己还有两个女儿，她一路想着，心事重重，想如何与领导开口说明情况。

    黄秀芳的领导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平时工作不认真，但对人很严格，平时负责检查街道卫生时，半个核桃壳都逃不出他的眼睛。他姓段，平时乡里的人都叫他“段认真”，他不是领导但平时总是装出一副领导的样子，喜欢别人叫他“领导”。

    黄秀芳敲门后，心惊胆战的站在门口，周优璇跟在母亲身后静静的看着母亲的一举一动，她看到母亲的裤腿不停的打抖，很坚强的母亲可以独自睡在距离村庄四公里远的地理干活，怎么现在竟然如此胆小，她默默的看着，想弄明白怎么回事。母亲站在门口，双手伏在门框上，声音颤抖：“段领导，我回来了，我是主动来向您认错的。”

    “你还有脸回来？我前面交给你洗的衣服和袜子洗完了吗？我这身衣服已经穿了一个多星期了，你去哪了？”段认真瞪大了眼睛问黄秀芳。

    “领导，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确实遇到了大麻烦，不得不离开岗位，我女儿生了大病，住院一个多星期才恢复，家里没人，我不得不去照顾我女儿呀。”黄秀芳发抖着说。

    “哎呦，你真有理！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借口。”段认真轻轻押了一口茶，半闭着眼睛，继续说道：“我要把你开了，算你旷工！”

    “领导，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下次有什么急事一定先和你请假，您是好领导，平日对我也很好，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黄秀芳苦苦哀求。

    “要我给你机会？你就是一个不识字的文盲，没规矩。”段认真提高了嗓门大喊：“规矩，知道什么是规矩吗？破坏了规矩就得交钱，不然保不住饭碗。”

    周优璇听懂了段认真话里的话，他这是要钱的意思呀，她灵机一动：“这些钱都给你，请你给我妈一次机会吧，这份工作对我妈来说很重要。”周优璇将卖大红菌的钱交到段认真的桌子上。

    “优璇，那是你用命换来的钱，快收回去。”

    “妈，给他吧！”周优璇给母亲使了眼色，黄秀芳这才没有多语。

    看到钱，段认真面容瞬间变得温和了，他快速将桌上的钱收到自己的兜里，坐在沙发上躺着，脱下鞋子，对着黄秀芳说：“这还差不多，你看你女儿多懂事呀！秀芳，都怪你，我一个星期没有干净的袜子穿，脚痒得很，快过来帮我按摩按摩脚。”

    黄秀芳上前给段认真按摩脚背，周优璇气的满脸通红，一句话也没有说。

    “小姑娘，你脸这么红，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段认真眯着眼睛看着周优璇，看到周优璇不服气，故意用脚踩了踩黄秀芳的头，看周优璇的反应。

    周优璇没有理睬他，上前一把拉住母亲的手：“妈咱们走，这个工作别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