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策划了七七八八了,但是人员还在筹集,怎么,你感兴趣?”
于是许乔便迈步走了进去,迎面扑来一阵浓郁的茶香,这味道有些熟悉,可他想不起来是在哪儿闻过了。
板寸仿佛是认真想了想,道:“好像是,你想不想看?你答应今天下午陪我一块去吃个饭,我就送给你。”
灰袍压了压琴弦,忍俊不禁道:“那画现在正在华清交易所摆着呢,下个月才拍卖。”
陆子鸣道:“没回去,野惯了,想回来待几年。”
许乔道:“不错。”
“我今天花大价钱寻了个好东西,那人转手给我的时候还不情不愿的,可宝贝了。”板寸说。
陆子鸣笑了笑,朗声道:“还行吧,我也是无聊才开的这家店。对了,上次送你的茶喝完了么?我这还有,要不再给你包一袋?”
和这样识趣的人相处,实在是一件令人身心都愉悦的事。
白霜看见许乔也是一阵诧异,只不过见陆子鸣好像跟许乔相识,俩人便遥相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白霜没跟陆子鸣表明他俩认识的事,许乔也便没有跟他搭话,倒是省去了许多介绍的麻烦。
本来是凑巧到了这家店,没想到能遇见熟人,一遇还是俩。
许乔认识白霜始于蒋聿,许乔对蒋聿的交际圈所知不多、也不感兴趣。但白霜跟蒋聿关系很好,所以连带着许乔跟白霜也算半个熟人。许乔起先只觉得这人戾气太重,但这几年似乎消减很多,特别他跟陆子鸣讲话的时候,言笑晏晏间竟一点不比当年了,许乔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
板寸说:“傅什么什么的女子图?我记不得了………但我跟你说……”
馆为了吸引他们,都要弄点什么有牌面的匾额放在顶上,好彰显自家茶馆的与众不同。但这家茶馆只有面破破烂烂的仿古旗子,放置在本就不大的店面门口,上面书着一个“茶”字。
龙井不如上回陆子鸣给他沏的那壶合许乔的口味。他还记得上回陆子鸣送给他那包普洱,现在有些后悔没有给带过来。倒是那盘球糕甜甜酥酥很合好入口。
果然陆子鸣起身朝许乔打招呼,然后走过来在许乔对面坐下。
“今天怎么得空来喝茶了?”陆子鸣问道。
许乔点了点头:“如果时间定了话,告诉我一声。”
灰袍笑道:“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你往旁边站站,我这弹琴呢,手抻不开。”
许乔原是没想上去打招呼,但那小二拿着长嘴茶壶溜达过来的时候,高声问了一句:“客官要不要添茶?”
本来许乔只是也只是路过这茶馆,只不过正好遇到陆子鸣在,于是坐下寒暄了几句,半个钟头也就走了。
今天一楼台子上的相声班子没到,大厅里的客座上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在这种地方开一个茶馆,哪个年轻人会在大白天到茶馆坐着浪费青春呢?今天又没有相声可以听,所以老年人也不大乐意来,故而来客稀少,门可罗雀。
这一楼寥寥坐了几个人,这一嗓子嚎下来,厅里还起了点回响,不可谓不亮堂。
那就是这几天一直在a市了,许乔的事他不能没有耳闻。不管是出于礼貌,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总之陆子鸣没有问他这件事,许乔也放松。许多,
陆子鸣道:“嗯,你觉得怎么样?”
灰袍问道:“傅抱石画的仕女图?”
白霜朝陆子鸣道:“你有朋友我就先走了,晚点请你吃饭,别又不接我电话。”
21:碎镜
那天许乔忙着赴约,没注意这店的装修布局,现在看来倒是颇具特色。
灰袍看了眼琴谱,问道:“什么好东西?”
灰袍意思:你花大价钱寻的好东西是个赝品。
“散心”是为了什么,两人心照不宣。
“你上天跟我提到的支教的事,现在有着落了么?”许乔问。
台子旁边有架古琴,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男人坐在那边调琴,他身边还有个男人,剃了一头精神的板寸,背着手站在那男人身后说话。
陆子鸣点头称是:“出去散散心也好。”
打扮成店小二的服务员招呼上来,把菜单递给许乔。许乔也不懂茶,于是点了壶招牌龙井和一盘球糕,在一楼雅座落座。
板寸听懂了,却也不恼,他跟着笑道:“那有什么办法,我让你跟着我一起去你不肯。我想买来讨你高兴吧,又可惜是个假的。你不安慰安慰我就算了,还笑我没见识不辨真伪。”
陆子鸣没有应,挥了挥手把白霜打发了。
许乔摇了摇头,道:“没呢,我也不会泡,给我也是放着在那落灰。你没回西南那边么?”
许乔道:“无聊走走,正巧走到这儿,就进来了。这店是你开的?我看那小二刚刚跟你叫老板。”
灰袍自然是陆子鸣,然而那板寸却是白霜。听二人谈话中的熟稔,和亲昵的态度,应该是相识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