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褚友梅,仿佛极不能理解她的问题。这是一个他也自问了很多年的问题啊好半晌,嘶哑的声音终于回覆了她的疑问:
“我不该认识她。”
郎世云僵硬地坐在狭小的心理治疗室内,如坐针毡地面对着负责治疗小薇的心理师。而作陪的褚友梅,则是不解地看着他明显过于紧张的神色。
看来并不单只是对于心理治疗的偏见,郎世云真的很讨厌心理治疗吗?
心理师客气地对着神色紧张的家长操作着电视萤幕。“郎医师,现在请你先看看录影带录下的小薇心理治疗的片段过程。”
催眠与放松治疗中的小薇闭着眼,脸上恬静的笑容有如天使。但是,他小小的嘴里所说出来的话,却是叫听者无不悚然而惊。
小薇梦游似的说,妈妈总是会在教他画画时,牵着他的手,一再重复地告诉他,爸爸是坏人,他总有一天会与爷爷奶奶一起把小薇从妈妈身边抢走,到时候,小薇就永远见不到妈妈了“所以,我才这么久都见不到妈妈,是不是?”
小薇最后那不解而泛红的眼眶,教郎世云不忍卒睹的移开视线。老天!她怎么能够这样对小薇说,就算她
“郎医师,你与尊夫人的婚姻状况”
br/>心理师提出了郎世云老早就意料到的问题,他小心翼翼的答覆:
“我因为工作过于忙碌,可能太忽略了小薇的母亲因此,她对我有很深的误解。”郎世云困难地吞了口口水,痛苦而防备地寻找适当的说词:“再加上,她的情绪有的时候,并不太稳定”
“尊夫人有使用任何精神方面的药物吗?”褚友梅惊讶的看见郎世云在刹那间仿佛披上了无数精神上的锁甲,他有些太过迅速而武断的回答:“不,没有。”
郎世云知不知道什么叫作“此地无银三百两”?
“世云”褚友梅皱紧了眉在桌下悄悄地扯扯郎世云的衣袖。他若不说实话,怎么能够帮的了小薇?直到自己的手被迅速的攫住,她才发现他的手竟是异常的冰冷、汗湿。
郎世云脸上的抗拒与防备,让经验老到的心理师很快地便略过了这个显然太过敏感,在此时仍不宜碰触的话题。而第一次的会谈便在如此尴尬的情况下草草的结束。
直到走出了心理治疗室外,褚友梅才发现郎世云还是紧握着她的手。
“对不起。”
郎世云在跟谁抱歉?褚友梅静静地任他牵着,他那种似乎将她当成是惊涛骇浪中的浮木一般的惊恐眼神,使她不忍拒绝这个微小的动作。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过问,不过,你与你太太究竟是怎么回事?”
要一个男人乖乖地承认自己所犯的罪真的是这样的难吗?
“我与晓吟?”郎世云怪异的凝视着她,仿佛她提出了什么复杂无解的难题。
“你们不是神仙眷侣吗?”
这个形容词在此时此刻听起来,简直像个笑话。郎世云痛楚的凝望着褚友梅。
“没有错,我们曾是神仙一般的眷侣。”他的坦承不讳竟使褚友梅的心脏不自觉的紧缩了一下。“那时的晓吟,比你还像一个天使。”
这是什么比喻?褚友梅正想反驳自己从来没有当天使的素质。
“晓吟是一个很敏感、很纤细的女子,”郎世云宛如梦呓一般的开口,但脸上的表情却绝对让人联想不到什么好梦。“她是学心理的,那时的我常常觉得她是一个全世界最奇妙的女孩。她好强、要求完美,但是,对于人心,却又有着无比的洞察力,甚至,连错身而过的小狈、小猫,她都能观察出它们眼底的哀伤。”
她望着郎世云在痛苦深沉的回忆之中翻转。“我曾经那样以为,得到了晓吟,会是我一生所有幸福的泉源”
那他为什么没有给她幸福?他为什么非要背叛她?褚友梅突然将自己的忿怒与眼前的男子重叠。不,她已经不是在气蒋家伟那个早已成为往事的人,她只是难过,为什么一个人永远不知道珍惜他眼前所拥有的呢?
“婚前,她总是笑着跟我说她是念心理的,假如我有一天背叛了她那么,不必言语,她可以从我最简单的一个动作或眼神中观察到我的心已不在”
只是,当时的他把叶晓吟的话错当作是向来爱吃醋、爱担心的她小小一项微不足道,甚至是相当可爱的特质。他完全没有料到,这竟是倾覆他风平浪静前半生的一大序曲。
“那你为什么还要背叛她?”褚友梅不能明白,郎世云为什么还要明知故犯呢?难道说,一个那样美丽的妻子与可爱的小儿子,竟是无法挽回他分毫吗?是什么样的女人有那样的魔力?褚友梅突然惊愕的想起,为什么在众多的流言之中,她从未听闻到特定女子的芳名,难道竟是多到不胜枚举吗?这种可能性使她紧皱起了眉。
“我背叛她?”
郎世云无言的瞅着义正严词间显得有些恼怒的褚友梅。从短暂的交往与他人口中得知,他知道眼前清清如水的小女人有多么憎恶负心的男子。
他真的很不想让褚友梅厌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