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四伏的后半夜
当布莱克意识到他们离开了回公寓的路时,周围的景色都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了:「嗯、该隐,这里是哪?」
「你能不跟着走了一大段路之后才问吗?」该隐反问。
「我想事情想得有点出神了……」布莱克尷尬。
该隐没有对此做出反应,反倒回答起了他先前那个问题:「刚才走到一半,后面出现了血族跟着。」
布莱克讶异。
「我换方向确定他们的目标是我们,」该隐继续说着:「人数现在是四个。」
越来越多了?
该隐是打算等几个之后再动手?
布莱克一边担心的想着一边也问了出来。
该隐想了一下:「没想过,我只是在等能不能直接钓出主使者。」
如果那两个七代的血族还只是被人差遣的话,那么主使者是某个氏族的当家这点就无庸置疑了。
对该隐一点都没有那里不对劲的回答,布莱克也只能硬着头皮认了,毕竟他自己逃也逃不掉,要动手也没那个实力,无论接下来要做什么他都只能依靠该隐而已。
这时,该隐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布莱克下意识地一边问他,一边往回看了一眼。
「前面。」该隐没有转头,却像知道布莱克做出了什么反应一样的提醒:「出现了。」
出现?什么出现了?
布莱克转回视线愣了一下,但该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他面前。
夜里原先寧静平和的感觉猛然一变。
布莱克从小就不太怕黑,对宗教的信仰让他一直觉得,只要心中保有着对神的敬仰与信任,黑暗就不会伤害他。
但现在的一切,却让他莫名的冷颤,恐惧油然而生。
就着原先只有曖昧的月光,让布莱克已经习惯了夜色的昏暗,只是在该隐身影消失的瞬间,淡银色的光芒却蒙上了一层若有似无的红,奇异的色彩让整个街道顿时显得诡譎多变。
寂静的周围传来了细微的碰撞声。
布莱克猛然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
打斗这种事他没有办法帮上该隐什么忙,那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顾好自己,让该隐不至于还要分心到他身上。
他不断提醒自己,只要有任何人靠近就先下手为强,现在周围只有血族,不是他先伤害他们,就是被他们伤害。
「看来就算是始祖,永眠了那么久,力量还是削弱了不少啊。」戴着面具的血族在再一次和该隐交手之后,猛然拉开了距离,开口:「还是说,那是因为您放弃饮用人血了呢,该隐大人?」
该隐冷笑:「对付你们,足够了。」
他上前了一步。
「虽然居然还有四代存在这件事,确实让我意外。」
血族沉默。
在面具的遮掩下,也看不见他的神情是惊讶或平静,该隐可以确认的是,这名血族打算在身分完全曝光之前离开。
他带领血族时,对血族内的事务也不太过问,大多交给十三位长老去处理,而真的需要请他决定的事,也是由长老告知他。
相较于长老们,该隐对其他的后代从来没有特别的注意。
虽然如此,灭绝的四代,他基本上都有印象,就算是五代的唐纳德,该隐也依稀见过当时跟在三代梵卓长老身边的他。
只是时间过了几个世纪,要想起那些,该隐总是需要一些时间。
「该隐大人保护一个小修士的举动也让我意外。」血族再次开口。
「你们继续对他动手,不怕跟教廷的合作人撕破脸?」该隐笑了一下。
血族的声音似乎带着嘲笑:「真的在意那个小修士的人有只有一个,他合不合作根本无关紧要,再者,您以为我们真的在意人类的想法吗?」
「那你又以为我真的在意吗?」
声音突然从血族身后传来。
这回,血族的应对就慢了,该隐一拳揍在他胸口,然后抬脚踹飞了他--从五层楼的屋顶上,把他踹了下去。
血族重重的落在地板上,呕出了一口血。
该隐一跃而下,在血族想要起身前,用力踩住他的胸口,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他的闷哼响起。
「其实血族真的是最适合被拷问的种族了。」该隐冷冷的、居高临下的低头看着他:「受了伤再癒合,想死却死不掉,不会麻木的疼痛,如何?」
他抬起脚,然后再次踩下。
「呃啊……」恐惧随着疼痛而升高,血族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该隐弯下身子,伸手要摘下他的面具。
但血族却突然用微弱的声音开了口:「对您而言,这种拷问叫做『活着』,对吗?」
该隐的脸色猛然一沉,在血族说出更多话之前,他俯身蹲下,手突然就直接刺进了他的胸口,指尖感受到了猛然一颤的心脏,该隐的眼中闪过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