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是希望或深渊
「无所谓。」该隐微微侧身闪开了布莱克的触碰:「还有两个。」
但他的闪躲却让布莱克更加不安。
前几次该隐受伤,明明立刻就癒合了,他也没有丝毫要掩盖的意思,都让布莱克确认真的没事,现在却拒绝让他看见。
是因为造成『不能动』的原因的影响吗?
「该隐。」原先那个嘻笑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全身都开始麻痺了吗?」
该隐冷笑:「你以为同样的错我会犯两次吗?」
然后他向着布莱克伸出了左手。
布莱克愣了一下,却很快的反应过来,把那把该隐给他的小刀交还。
该隐似乎连看都没看,就向着一个方向把小刀扔了出去。
黑暗中传来了非常短促的惨叫声,然后是轻微的金属落到地面发出的清脆声音,接着归回了平静。
「出来,还是要我去找你?」该隐冷淡地开口。
气息突然消失。
「该死。」该隐低声咒骂,然后身影再次猛然消失在布莱克面前。
「等、该隐!」
布莱克站在原地--和四具血族的尸体一起。
该隐离开得太突然,布莱克也不知道他应该先回去还是怎么做,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决定待在这等该隐回来。
--如果该隐真的受伤了,他一定得让自己帮上点忙。
但刚经歷过血族的袭击,一个人在夜色中待着还是让布莱克有点不安,他想到了该隐给的那把小刀。
他望了望四周,确定视野中没有其他人或血族后,凭着印象向着该隐刚才扔出去的方向走去,藉着已经几乎落下的微弱月光搜索着。
「有落地声,应该不会太远才对。」他喃喃自语了一声,抬起头,赫然见到前方的地上隐隐闪过光芒。
有了!
他快步上前。
但是才刚弯腰,一个力道重重的敲在他背上。
「呜!」布莱克跪了下,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意识一时间有些模糊,他勉强着自己向前伸手。
「嘖,力道怎么那么难掌握啊。」带着不耐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另一个声音离得比较远:「少囉嗦,快点带他走,再拖下去天要亮了。」
布莱克感觉到一隻手抓住了他的外套,把他拉了起来:「不想受苦就乖一点。」
「你们到底找我做什么?」他想起了第一次遇到血族时,那名血族也是叫他乖乖跟着他走。
「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另一个血族回答。
布莱克咬着牙,突然转身,举起右手朝身后的血族猛然刺下。
银色的细刃没入了血族的胸口,刺进皮肤前的牴触感和刺入柔软肉体的感觉都让布莱克陌生而恐惧。
但他没有松手。
「什!啊……」那名血族的语气从愤怒转为惊恐,他推开了布莱克,看着自己的双手:「啊啊啊啊--」
布莱克呆呆地看着血族的形体崩解。
另一名血族的神情看起来似乎也有些讶异,但是动作却比布莱克快,在他再次反应过来要捡起小刀前,猛然上前一脚踢到了旁边。
布莱克退了两步。
「这次不错,有记得好好看着。」该隐的声音响起。
布莱克和血族同时向声音望去,同时,刀子已经刺进了血族的体内。
「该隐。」
但该隐没有回应布莱克的呼唤,而是抽出刀子,任由血族倒下,然后走到了旁边店家的墙边,靠着墙坐下。
担心彷彿成真了,布莱克急忙上前在他身旁蹲下:「该隐!」
「第一次就听到了,别大喊。」该隐的语气依旧平淡,但是声音却带着让布莱克感到陌生的虚弱。
「你怎么样了?」布莱克看着他已经完全被血浸湿的右手袖子,不安的感觉在心中疯狂地蔓延。
「有点小看那群蠢蛋了。」该隐自嘲的笑了一下:「暂时没办法动。」
布莱克咬着下唇:「我要怎么做?」
看着布莱克快哭出来的样子,该隐随口说道:「不如过来让我咬一口吧,再怎么样人类的血液可是血族的营养来源。」
布莱克愣住了。
但没有给该隐再开口,他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只能一口喔?」
该隐忍不住大笑。
虽然这是布莱克第一次见到该隐笑成这样,但是这样的状况下,他实在是被该隐的反应弄懵了:「该隐!我很认真!」
「我开玩笑的。」该隐缓了缓气,唇角犹自勾着让布莱克尷尬的弧度:「你在教会待了也有段时间了,血液里都是圣水的味道,虽然那伤不了我,但我也不会主动去喝的。」
布莱克又羞又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但,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应该不要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