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义抿紧唇,心里腹诽: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怎么这会儿又无视她了?
心里渗出抹不满,眼见刑宁一副没事人的模样,越看越不是滋味,只是身上的疼痛很快转移注意力,想想这两天,她过得这叫个什么日子?
小心起身,慢慢往记忆中的浴室走去,在东转西弯后打开一扇门,对于眼前应有尽有的小小浴室微感讶异,这么大个洋房,也就只有这里勉强算得上正常。
关门上锁,缓缓褪去身上衣物,当镜中照出肩胛上布满纵横交错的淤迹与腹部一块较为显眼的青紫痕印时,道义撇了撇嘴角,凑上前,细细打量,无声吐槽:锁骨、颈间与耳根上的鲜明齿痕,让她看起来仿如被翻来覆去的蹂躏了许久,还有肌肤上那些一片一片的琐碎吻痕…
如果被别人看见,指不定还以为她是被人给s了,短短两天,就成了这模样,再继续下去,身上也许会出现更多痕迹。
从口袋里取出一直傍身的伤药,郁闷地涂在曾渗出血水的地方,当伤口被一阵清凉侵袭时才微舒口气,这三个女人,一个比一个不好惹。
重新回到刑宁身边,道义无所事事地瞅了眼对方聚精会神正在察看的东西,只是一眼,心头便升起抹疑惑:“何菲是谁,你为什么要看这人的资料?”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清冷的回应令道义心中疑云更重,细想今天刑宁举止间的古怪,刹时一种模糊的念头浮上心头,一把抢过电脑丢在一旁,眯眼打量眼前的女人,“你说,过两天要出任务?”
被这么蛮横地抢去电脑,刑宁也不恼,只是伸了个懒腰顺势躺下,轻声应道。
“开会?”问话轻缓,道义仍是紧盯着刑宁,只见那小巧的嘴角扬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令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说过是开会么?”瞥了眼身边透出抹紧张的人,刑宁的心情突然好转,侧过身子,不再望向道义。
“学习参观?”紧追不舍地问题却仍是得到否定回应。
“你总不会去逮人做卧底吧?”玩笑般地说出自己最不想要的答案,却在刑宁沉默不语时突然跳起来,“不准,不准,不准你去,听到没有?”抓起躺着的人摇晃,她疯了,什么事不好做,去做卧底,难道不要命了?
“这是上面的决定。”漠然回应此刻略显激动的人,刑宁没有说出口的是,出行这次任务也出于她自身的请求,她必须去,只有通过这次行动,她才能更好地巩固自己在警界的地位,而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家里那老爷子的控制。
“你骗我,就算是决定,他们也会征求你的意见,他们不会强迫你做这件事。”先别说以刑宁爷爷在警界的势力,单从警界的规矩来看,他们也不可能强迫不愿意的人,除非是被征求对象同意。
“这是我的决定。”毫不躲避地对上道义具有压迫感的目光,刑宁无法与她阐明其中的利害关系,但为了以后,她必须如此。
“宁学姐,这不是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而是一场用生命做筹码的赌博,会很危险,别去,好不好?”终于理解她为什么今天非要带自己来这荒芜人烟的地方,只是她不能认同刑宁这一厢情愿的做法。
“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的决定,你也不能。”清亮的眼神透出浓浓的倔强,道义明白一旦刑宁做出决定便很难会改变,可这次不同以往,若是一个不慎,或许…不能让她拿生命来冒险。
“宁学姐…”正想努力劝服,却被对方突然的起身打断。
“道义,别再说了,你知道,你无法阻止我。”哪怕这次是深渊,她也绝不允许自己有回头的机会,如果她解决了这个众人皆为棘手的案子,那以后,永远也不会有人在她身后窃窃私语,说她是靠老爷子才拥有如今的地位,更何况这还关乎着她与道义的未来,她,必须赌一把。
沉默地拥紧怀里人,道义在知道无法改变刑宁的决定后就一直心绪难平,心头仿佛裂了个口子,泛出不安和疼痛。
想说些什么,也无从说起,舌根处不知何时泛起抹苦涩,却如何也咽不下,听着近在耳侧的平稳呼吸,双眼明明倦极,却是一丝睡意也无,只要想到刑宁随时会处于危险,心下就变得极度不安。
“怎么还不睡?”镶着朦胧的嗓音吸引道义的注意,安抚地拍抚对方脊背,轻轻回道,“马上就睡。”
“义…”
“恩?!”
“我不会有事的。”转过脸,认真望着一脸忧色的人,刑宁突然想要点什么来作为这次出行的饯别礼,“义…冷…”
收紧棉被把两人裹得更紧:“还冷么?”
“冷…”
还冷?可只有一张薄被啊?而且她都把自己当成了被子。
不解地望住身下眸心微润的人,似乎在一个眼神交错间,呼吸渐促,红嫩的脸庞,迷离的双眼,微启的唇瓣,吐息间,一种淡淡的沐浴清香窜入鼻间,这…算不算变相的勾引?
低头轻沾诱人唇瓣,又快速离开,在瞧见刑宁眼里的不满后,唇角漾开弧度:“等会真热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