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凛然神色看着他手里锃亮的长刀,古尘之所以强大不仅仅是因为其原身为白龙遗骸,更是因为那条龙受过天帝的亲自指点,想必帝仲是为了帮他从无面鬼的围攻里平安脱困,这才直接将古尘交给了萧千夜,否则现在的情况就会如对方所言的那样,鲲鹏和应龙都会被它所杀无法再汇聚,甚至上层游荡的神堕也能更快地暴露弱点!
想起这些事情,破军咧嘴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低低念道:“当初为了能从你身边带走云潇,他不惜代价的直接打伤了你,当时我就知道他其实没有下重手,否则人类之躯不可能在他手下活下来,但我也不奇怪,就算他曾动过杀心,大多数时候对你始终是包容的,他这个人本就如此,不仅仅是对你,对冥王也一样,他一贯是个很温柔的人,就算全天下都以为他们不和,但我清楚那两个人之间其实有着很深的感情,他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朋友。”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感慨地幽幽叹了口气:“他忽然把云潇送过来的时候我很意外,因为我在东济见过他出手去救云潇,趁着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偷偷地亲吻她,那样小心翼翼地亲吻着一个因伤昏迷的姑娘,又在她醒过来之后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那是他第一次暴露感情吧,可惜、可惜太晚了,那个姑娘已经心有所属,他只能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保护她,但是这样的感情很容易让人崩溃,尤其是他那种被万千流岛捧为神的男人,所以,虽然有一点意外,但也并非不能理解,毕竟他也是男人嘛,面对喜欢的女人怎么可能真的心如止水,呵呵,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心狠,把她当成杀我的工具,亲手送到了快要入魔的冥王身边。”
破军意味深长地看着提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人,直到现在仍表现得尤为惊讶:“更让我想不到的人是你,我以为你是真的为了救飞琅而卷入了太曦列岛的政变,萧阁主,其实你才是那个让我放下了戒备心的人呐……帝仲是求而不得,你却是有求必得,可你竟然也忍心把她送到冥王身边去,就为了让她身上沾染着天火神力的凤骨慢慢渗透,不仅可以帮冥王缓解反噬力,还能不动声色地杀我于无形,真是天衣无缝的计划,让我唏嘘。”
说完这句话,古尘的刀锋已经砍到了眼前,对方完全没有要和他继续聊天的意思,每一刀砍落都带着十二万分的憎恶,破军抽身闪避,重创的身体在步步紧逼之下又被缠绕的金线紧紧束缚着力量,依然不怀好意地看着对方:“这么生气,看来这件事也不是你自愿的吧?是谁逼你妥协的,帝仲、还是云潇?哈哈,肯定是云潇吧,只有她点了头,你才不得不同意这种荒诞的计划……她对帝仲可真好啊,刚才还为了救他奋不顾身地冲了过去呢。”
“废话太多了。”萧千夜继续逼近,用凛冽的刀气堵断对手全部的退路,更是以一种根本无所谓的语气冷言讥讽,“大敌当前,你还有心思和我说这么多话,我是来杀你的,不是来听你发牢骚的,你无非是想一劳永逸地吞掉煌焰获取人界最强大的宿主,又贪婪地想继承他死灰复燃的强大力量为所欲为,所以你也私心希望他能杀了阿潇获得新的赤麟剑,这样你才能渔翁得利永绝后患,明明是你自己贪得无厌主动咬得钩,可别装什么盛世白莲花了。”
破军竭尽全力的躲避,但越来越迟钝的速度俨然说明他已经濒临极限,萧千夜一点点搅碎裂变的巨鲲,一步步靠近殊死挣扎的魔神,目光冷得宛如不化的寒冰,这一刻,曾经纵横神界逼着天帝亲自出手的魔神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不甘心,过往不可一世的峥嵘岁月一幕幕流过眼底,终于让他咬牙怒斥:“亏你们自恃为神,竟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暗算我!先是冥王一战消耗我的力量,随后帝仲偷袭引爆我体内的战神之力,最后是你……竟然是你来补这最后一刀!”
“呵呵……你在说什么胡话呢?”萧千夜淡淡笑了,眼神讥诮,“难道是跟着冥王久了,性格也被他影响喜欢一对一公平公正的战斗?可惜我没有他那么高的觉悟,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趁你病要你命才是上策。”
他在前进,破军却只能节节败退,虽有万般不甘,但毁灭的永夜殿和黄昏之海确实不足以支撑他以利用破坏和消耗之力汲取力量恢复,两两僵持之下,战局已经快要分出胜负。
除去古尘在步步紧逼,萧千夜一反刚才的态度游刃有余地和他聊了起来,只是每个字都让破军分外刺耳:“换成别人说那些话我或许会觉得有点以多欺少胜之不武,但是你、你是最没资格说那些话的人,你倒是有胆子再和我提起东济岛的往事,当年就是你一刀把她打成重伤吧?雪原决战的时候,是你插手对付我大哥吧?之前在无言谷,也是你趁火打劫差点偷袭杀了帝仲吧?明明也是个审时度势之辈,可不要大言不惭把自己和冥王相提并论,那家伙虽然玩火自焚,比起你还是强太多了,呵呵,我确实没有那么伟大要为了天下苍生铲除你,但新仇旧账也是时候一起算算了。”
面对他的冷嘲热讽,破军则莫名放声大笑起来,一字一顿刻毒的诅咒:“好!说得好!但我就算死了,也一定要拉着她垫背,毕竟是一起蹲过天狱大牢的缘分,她也别想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