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问话,却让多日来一直顽强地保持着平静的云潇瞬间颤抖,“你真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他,哪怕他把你送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你也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信他……黑龙一战我输了他半招,这次对破军,我可不能再输给他了。”
冥王拂袖离去,那个背影仿佛脱胎换骨褪去了浓郁的阴霾,变得清澈起来。
:斟酌
下层永夜殿,破军从红月里浮现出轮廓,远远看着大步朝自己走过来的人,嘴角却是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略带讥讽的调侃:“大人今天不和她讲故事了吗?既然是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么久了她有对您改变态度吗?”
“女人不好哄啊。”煌焰随口回话,掌下勾出神力的长剑指向对方,笑起,“这段时间我每天从她身上抽离一根沾染着火种力量的凤骨,虽然还没有完全化解累积的死灰复燃之力,至少神清气爽,不再被恶灵的呼啸声干扰到心烦意乱,你应该也舒服很多了吧,既然如此,不如陪我练练手活动活动筋骨,再继续躺着睡懒觉,整个人都要颓废了。”
“哦?”破军虽然不明所以,还是顺从的也从自己的掌下勾出了长剑,永夜殿的地面顿时掀起水纹,红月被两人的脚步踏碎时聚时散,水珠漂浮在身畔,看着一滴滴晶莹透亮,实则稍微触碰就会迸发出惊人的锋芒,煌焰的剑路又准又沉,明明每一剑看着都很普通,但是每一剑的落点都会搅动起凛冽的狂风,同时挑起水流形成利刃击出,破军自然深知对手的实力,巧妙的以退为进、以守为攻,相互制衡着难分胜负。
破军暗暗吃惊,仅仅只是两个月,那个女人就能让冥王恢复到如此程度,如果真的逼着她成为全新的赤麟剑,那眼前的冥王会比一万五千年前斩杀自己的时候更加棘手吧?
分心的一刹那,煌焰的剑贴着他的喉咙直逼而来,破军敏锐的下沉入水,再浮现的时候已然掠到了对手的身后,煌焰的眼睛微斜注视着他的动作,他特殊的能力“死灰复燃”是可以一定程度克制住破军的,但正如云潇所言,战斗过程中产生的“破坏”和“消耗”正在成为他的源泉,让他能在一瞬间的力竭过后快速恢复,神力越纯净的地方,这种恢复力就越强,仅仅是上天界的永夜殿就能让他如鱼得水,如果是在真正的神界,那确实是能让天帝也棘手的能力吧?
上天界神力最浓郁的地方分别是极昼殿、永夜殿和黄昏之海,如此推算的话,如果想将胜算拉到最高,至少必须得把战局推到中层的黄昏之海才行,但是那地方有无数空间之术,看着只是一粒小小的光晕,实则内部峰回路转,有的甚至能拥有堪比流岛的面积,如果破军隐匿其中,他们想追踪也很困难。
煌焰不动声色的控制着手心的长剑,一边步步稳健加重力道将破军逼出永夜殿,一边也在心中暗自揣测着最稳妥的方法,果然退到中层之后破军的速度明显降低,无数大星在视野里闪闪烁烁,被惊动的神兽们哪里敢在这种时候探头多管闲事,纷纷躲入空间深处隐匿身形。
能直接逼出上天界吗……煌焰的脑子一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又快速否认了这种想法,以交手的实力来看,能把他逼到黄昏之海已经是极限了,破军当然明白自身的弱点,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去更上层的极昼殿。
黄昏之海无昼无夜,万年如一日保持着夕阳绚烂的景象,这一战不知过了多久才停手,两人互望着彼此各有所思,还是破军冷笑一声打破了沉默,或许是失去修罗鬼神又长时间无法吞噬冥王,他声音有些低哑,目光更是复杂难懂的看着对方,像试探更像讽刺:“真让人吃惊,我看大人还是别浪费口舌和那个女人讲道理了,两个月就能恢复到如此程度,真要重新获得赤麟剑,这天下还不是您说了算?”
煌焰抖散手里神力凝聚的长剑,不屑一顾的勾起嘴角,漫不经心的回答:“上天界已经被捧为神很久了,我对天下没兴趣。”
“所以您还是准备继续和她讲故事吧?”破军终于吐出了几个字,却只看见冥王的背影毫不犹豫的掠入上层的白光里,一种让他愤怒又不安的情绪瞬间填满了心间——失算了吗?原以为魔心深重的冥王应该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发疯,他这才冒险臣服,想要坐收渔翁之利一劳永逸的吞掉这个拥有着天帝神力的人,万万没想到对方不仅至今保持着清醒,甚至大有要将他困在上天界无法脱身的趋势!
不能让他们联手!一万五千年前他就差点被那两人所杀,若非趁着他们不欢而散的机会偷偷送出了修罗鬼神的头颅,只怕不仅宿主会被当场斩杀,连他破损了百万年的精魄也要一并被彻底摧毁,那条境界的通道,那条该死的境界通道为什么偏偏是通往了人界!?这鬼地方根本维持不了他“破坏”和“消耗”的能力,哪怕是兵荒马乱打个几十年的战,威力还没有神界一阵暴风来的猛烈!
那个女人确实能将压迫了他们许久的反噬之力化解,但冥王根本没理由对她好言相劝吧?那是帝仲亲手送过来的人,如果连帝仲都对她恩断义绝,冥王到底又是为什么一直拖延不肯逼她?
破军心烦意乱的甩了一下脑袋,一个更加让他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