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炽热的火焰灼烧着他冰凉的心,又让他忽然清醒了一秒钟,顿时将已经控制不住的手下移到了胸口,直接洞穿了身体。
煌焰低低冷笑,云潇却已经在短暂的昏厥过后扶着地面再次坐起,她咽下一口血沫,余光撇过被帝仲取出后一直悬浮在冥王身侧的火种,万幸的是冥王没有真的掐断她的脖子,否则这种状况她也不清楚到底会伤到何种程度,这个人是真的很危险,不仅仅是因为他自身强大的力量,更是因为被魔物干扰,屡次失控的精神,这要是稍有不慎被破军吞噬,真的会拉着整个人界变成地狱吧?
“我弄疼你了吗?”很快冥王就恢复如初,他随意的抖去手指上的血滴,黑色的气焰沿着皮肤微微灼起,但他好像完全不在意,还是像往常那样继续坐在她面前,背靠一块碎石自言自语的说起了话,“我不知道帝仲在你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但是你手上戴着的那个戒指,施术者的法术修为应该不高,刚才那一下很明显有另一股力量帮你化解了伤害,否则你不可能这么快清醒过来,呵呵……我说了他很宠你,不会什么都不做就把你送过来的。”
“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云潇一开口,嘴里的血腥味就让她的声音气若游丝的一个字比一个字低,煌焰笑了笑,直言不讳的回答,“是那条黑龙干的好事,它的脑袋被挂在极昼殿的大门上几万年,每次看见我都会露出不屑一顾的鄙夷之色,他在持续不断的刺激我、提醒我——我是踏入上天界最后一战的败者,它在我的脸上留下了伤疤,是帝仲砍下了它的头,我们才从人蜕变为‘神’,这件事成为我心中的死结,也让我和帝仲第一次产生了隔阂,最终导致他出走上天界,这才有了今天一系列的恶果。”
“黑龙?”云潇有些疑惑,“黑龙已经被杀了。”
煌焰戳了戳飘在自己肩膀上的火种,淡然接话:“是被杀了,但是它留在你火种里的那滴血是前不久才被它的半心彻底抹去的,而他留在我身体的东西,可能要等我死了才能彻底消失吧。”
云潇似懂非懂的看着对方,煌焰闭目深吸一口气,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咯咯冷笑:“执念是很可怕的东西,一旦陷进去就再也爬不出来了,帝仲失踪之后,因为黄昏之海属于他的那颗帝星一直没有坠落,所以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他已经死了,直到奚辉为了恢复身体去了飞垣,我们才从萧千夜的身上发现他的气息,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竟然是发呆,就坐在极昼殿的房顶上看着空荡荡的地面发呆,很久才回过神来。”
煌焰抬眸直视着她,这一秒的目光交错让云潇背后陡然渗出冷汗:“然后你就出现了,像个瘟神一样在他眼前反反复复的晃荡,他能在萧千夜身上苏醒,是因为你的火焰刺激,他在萧千夜离开昆仑山回到飞垣的那段时间里,保持着不消失却也无苏醒的状态迷迷糊糊的过了八年,直到你再次出现,终于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他喜欢你其实并不奇怪,在那段意识游离的时间里,你是他唯一能感觉到的存在,他每恢复一点属于自己的意识,你的轮廓就在他眼里清晰一分,再加上萧千夜对你念念不忘,混乱的记忆雪上加霜的影响到了他的感情。”
“我……我不是故意想在他眼前晃荡的。”云潇低下头不敢再看冥王的眼睛,下意识压低声音想为自己辩解,然而回应她的仍是一声充满厌恶的讥笑,“你最好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那时候的他脱离不了萧千夜,还一点不知避嫌,他是个男人又不是个雕塑,就算在神眠之术里休息,醒来之后还是能感觉到的,最为要命的是,当他第一次以真实的面容出现在你面前,你确实心动了吧?你知不知道就是那一秒钟的心跳加速,几乎毁了整个上天界!”
她没有回答,煌焰顿了片刻,似乎是在回忆那段过去,又发出无可奈何的苦笑:“其实也不能全怪你,心跳是装不出来的,谁能想到我们并肩同行数万年,征服了一座又一座流岛,战胜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我们高高在上宛如真正的神祇俯视着众生,结果时过境迁,竟然被一只小鸟搅得天翻地覆?难怪潋滟曾说帝仲命途的终点是一抹火焰,在这束火光湮灭的瞬间,帝星会迎来命途里最重要的转折,是“起”,是“坠”,无法预知。”
罕见的听到预言之神的名字,云潇忽然想起那句如阴影般笼罩在上天界的预言,不等她开口,煌焰也说起了这件事:“预言不预自身,鬼王签也不占同修,但是我们踏入上天界的那一天,潋滟就说过‘帝星起,天地对饮,日月同辉;帝星坠,山河失色,日月同悲。’,从那一刻起我们就知道帝仲是上天界最为重要的人,所以奚辉才会屡次对萧千夜留情,给了你们绝境逢生翻盘的机会,呵呵,我一贯不喜欢这种东西,但却不得不相信这句话是真的。”
两人同时抬眸,眼里似有某种默契一闪而逝,煌焰揉了揉隐隐阵痛的脑袋,长叹一口气:“我时不时就会这样,情绪的起伏早就不是我自己能控制得了,我之所以长时间留在极昼殿也是为此,这里有日神东皇留下的生命之力,有月神曦玉留下的守护之力,上天界的力量虽有强弱之分,其实也是相互影响的,帝仲鼎盛时期强到离谱,面对东皇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