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竟然能落下风,他们两人的神力确实能一定程度压制我心中越来越暴躁的冲动,但……应该也维持不了太久了。”
他忽然沉默,脸色浮现出罕见的疲倦:“破军和我的关系,有一点类似当年帝仲和萧千夜的关系,在他彻底吞噬我取而代之之前,只要我不离开上天界,那他也休想走的太远太久,这是眼下唯一能限制他的方法。”
“你……”云潇欲言又止,有些隐晦的东西她不敢说出口,煌焰笑了笑,“帝仲死后我的执念像一颗毒瘤无止境的爆发,它助长了魔物的气焰,让我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我这辈子也赢不了他——因为他再也不会恢复到从前的鼎盛状态,你可以说我冷漠无情,可以说我暴戾无常,滥杀无辜,但我杀的每一个人、赢的每一次胜利都是光明磊落的,我再也没有机会赢他了,既然如此,上天界对我而言再无任何意义,我乐意养着那些虎视眈眈的魔,反正也很无聊。”
这样耸人听闻的话从冥王口中淡漠的说出来,竟然没能让她感到丝毫的违和,煌焰只是恍若失神的喃喃自语:“明明是我自作自受,惹了个自己也解决不了的大麻烦,可他竟然还想救我……甚至把他最在乎的人送到我身边来,他应该清楚我的状况,清楚这样做会让你陷入危险。”
云潇紧紧握拳,试探性的追问:“但你也在配合他……这段时候,你并未对我下过重手。”
“我配合不了他很久了。”煌焰不知道神智是否恢复,脸上仍是毫无表情,身体却如同风中的落叶开始渐渐发抖,“云潇,你也要做好被我拧断脖子的准备了,若是真的忍耐不了,那就趁我睡觉的时候……赶紧逃走吧。”
“我不会走的。”云潇坚定的回答,没有觉得恐惧,只是平静坦然地注视着冥王,“我不会走的。”
:精魄
煌焰抿着嘴角,有很多不解:“我第一次见你,好像是在飞垣的某个湖边,你想跟着他们去湖底取回古尘,但是那地方是碎裂的封印地之一,他不同意你又一直闹腾,正好我也在,他就让我看着你别让你乱跑,呵呵,那一年我已经被黑龙影响的很厉害了,他竟然敢把你交给我,还说要是连个女人都保护不好,以后就别缠着他分胜负了。”
云潇默默听着,那些事情散在回忆里,她很久都没有再想起来过,煌焰倒是津津有味的继续说道:“也是从那时候起我才意识到手里的赤麟剑和你有关,它和古尘一样依然保留着属于自己的意识,但是死去的龙神只能在原海和赦生道化形而出,死去的皇鸟应该也只能在浮世屿或者神祭道才能显现吧?所以我虽能感觉到它的剑身上有炽热的火焰,但一次也没有见过它的真容,直到你出现,可惜它似乎是不满我越来越深陷的执念,几度想从我手中挣脱,我是个很自私的人,我不允许跟随了我数万年的武器背叛我,所以一直用神力禁锢束缚着它,是你,是你在后来的混战中给了它解脱。”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死灰复燃的反噬力需要依赖赤麟剑焚毁。”云潇终于接下了他的话,却是有些迷惘,“我只知道它很痛苦,它不仅仅是你并肩作战的武器,也是限制你的枷锁。”
“它哪里能限制我?”煌焰不置可否的笑了,看着这个忽然间天真到愚蠢的女人,轻飘飘的打断她,“我想杀的人,由不得它同意或不同意,我用它消除反噬力,也由不得它愿意或不愿意,古尘和帝仲还能算是朋友,赤磷和我……更像上下级的关系,它想解脱,无可厚非。”
云潇不再说话,煌焰看了她好一会,继续刚才的话题:“我想试探你,就让你拿着武器和我过几招,坦白说你的武功真的是很差劲了,人类的身体太脆弱了,既无法承担火种的炽热,更无法达到凤凰本体的强度,至少在那个时期我是有很多机会杀你的,我从第一眼就看出来你不爱他,知道你们每个人都在利用他的感情,萧千夜想利用他限制上天界不对你动手,那个叫明溪的皇帝想用他帮助飞垣对付奚辉,女人真是最好的武器啊,几滴眼泪比那些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厉害多了,尤其是得不到的女人,像心底的朱砂痣,温柔又致命。”
“你有两次是真的想杀我。”云潇认真开口,“我恢复凤凰的原身之后曾在玄冥岛外围被你打伤,要不是灵霜及时出现,恐怕当时就要落入你的手里,还有原海一战,你的神裂之术化成巨剑贯穿我的身体,让我很久都无法恢复。”
“哦……要不是没机会,我可不仅仅是两次想杀你。”煌焰点点头,戳了戳飘在眼前的火种,眼里有奇怪的光晕在闪烁,又笑道,“可惜再给我两万次机会,我还是杀不了你,这个东西很强大,只要你自己不松口,我就算把你大卸八块它都能让你恢复如初,这么逆天的能力……肯定不是人界的东西。”
云潇一惊,瞥见冥王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修罗鬼神被杀后,帝仲曾经回来过一次,他在下层永夜殿遇到破军,恼羞成怒的魔神当着我的面就和他大打出手,甚至打到了飞垣上空,以此警告他不要太咄咄逼人,事后破军终于对我坦言了一件事——他的真实身份是神界天狱的逃犯,而你的身上,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天狱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