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台词,“所以他不愿意亲自动手处理破军之灾,因为他不想神界知道他曾经动了私心放走天火是吧?”
帝仲眸光一暗,唇边却还是笑意盈盈,从他怀中取出那块来自魔界的金镜碎片,回了一句:“他不动手,就只有我们自己解决此事,我承认一开始确实有私心,如果她没有拒绝我,或许我根本连这样的想法也不会冒出,但是在冷静下来之后我认真思考了很久,也设想过很多不同的结局,然而无论是哪一种我的胜算都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很低很低,你看这块碎片,它只有指甲大小,却能把整个人界搅得天翻地覆!破军是什么?是神界天狱最危险的逃犯之一,他比一万面金镜加起来还要可怕,这就是天帝一定要彻底掐断六届通道的原因,天道有序,你的一粒尘埃,或许会在别处掀起腥风血雨。”
帝仲顿了顿,似是微微叹了口气,苦笑:“都说人定胜天,可惜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个人的意志力是很渺小的存在,没有那么多奇迹会不偏不倚的落在你的头上,就如同你当年面对奚辉,你知道就算全飞垣齐心合力也不可能赢得了他,所以不得不忍辱负重,一路背负骂名直到绝地反击,现在面对破军,你也必须要有这样的觉悟才行。”
“如果我没有那么高的觉悟呢?”萧千夜安静的听着,用同样平静的语气反问,“帝仲,我已经影响不了你的生死了,换别人帮你吧,上天界随便来一个我也不是对手,何必挑个最差劲的人做你的帮手呢?”
“不必这么看轻自己。”帝仲淡漠的纠正他的话,“虽为同修,但紫苏和潋滟都差点死在煌焰的手下,我的力量足以和他抗衡,而你,是我的一部分。”
“我不想成为你的一部分。”萧千夜哑然失笑,“自从你苏醒之后,我就一直活在你的阴影下,我不是你养的那只穷奇,现在你自由了,还我自由吧。”
帝仲沉默着,心里微微一悸,在将最后一点龙鳞的粉末撒入他的伤口之后终于叹了口气:“好吧,人各有志,既然你执意不肯帮我,我再怎么逼你也是强扭的瓜不甜,但是不帮忙可以,你不能阻碍我。”
萧千夜按着伤口坐起来,调整着气息淡淡回道:“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想要保护的人,如果你觉得我碍事,下次动刀就别手下留情了。”
帝仲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自己的脸上浮起了一抹不悦之色,却又低低笑了起来:“我不用杀你也能让你插不了手,无论是去上天界,还是快速抵达其他流岛,光化之术都是必备的核心术法。”
话音未落,萧千夜的心“咯噔”一下终于感觉到身体出现的微妙变化,被古尘的刺伤的胸口虽然止住了血,但在龙鳞的粉末之中隐隐有金色的神力在窜动,瞬间他就明白了对方刚才镇定自若的谈话只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好不动声色的在暗中动手脚,帝仲的眼角边缓缓蔓延开一抹森寒刺骨的光,朝着他的方向上前了一步:“我封住了你两处穴脉,这会让你无法自由运转属于我的上天界神力,也就不能再使用以光化之术。”
“你……”萧千夜提剑退了一步,暗暗捏合着五指感知着身体各处的反应,帝仲只是巍峨如山的站着,一字一顿继续说道,“放心,不会影响你的剑术,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同意我的计划,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告诉你真相,但我也没有不自量力到觉得能一直瞒着不被你察觉,所以我很早以前就在做两手准备,千夜,如果你带着云潇回浮世屿,她就会彻底消失在我可以控制的范围内,我说过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们可以一辈子留在浮世屿,但是你的亲人、朋友、师门怎么办?你从来不是只考虑自己的人,否则飞垣早就完蛋了。”
他一边说话,余光已经瞥见对方手里的骨剑凶狠的朝自己砍来,但是这种因为极端的愤怒而大失水准的剑路毫无威胁,只要轻轻侧身就能躲避,他能感觉得到对方此刻内心的焦灼,但依然用最平淡的口气继续说道:“还记得东济岛吗?你在那里第一次遇见了破军,军督大帅藏锋很看重你,我把你扔到那里去,他应该不会亏待你。”
萧千夜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些什么,只有阴寒的恐惧从心底最深处不受控制的涌出,让他步步紧逼的剑屡次偏离方向,帝仲低着头,薄薄的唇勾起了一抹奇妙的笑,遮掩住了他此时的情绪,镇定自若的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善:“知道为什么要选在东济岛吗?因为飞垣目前正在建造的那架机械凰鸟大概还需要半年才能完工,飞垣各地重建所需的精钢柱原料就在已经被东济吞并的西岐,镜阁一定会千里迢迢过去采购原料,但是即使他们将你大哥手上的风神安装放入中枢里,从飞垣启程到达东济岛也仍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那么加起来就差不多是一年的时间……一年,足够我杀了破军,一年之后,他们会遇见你,你也可以回家了。”
“一年……”终于听清楚了这两个字,萧千夜全身发抖,“她呢……你到底要干什么!”
帝仲继续游刃有余的躲避着错乱的剑锋,显然这些事情也早就在计划之中:“辛十娘那三十个孩子的情况我都知道,紫苏那里有医治他们的方法,云潇带着六欲顶两万个幼儿托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