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仲沉默片刻,忽然换了一个问题:“和苍礼一起逃走的解朝秀去了哪里?”
风冥挑挑眉:“我倒是一直有留意解朝秀的动向,可惜那个人有几副面孔,似乎还是个身负异能的特殊种族,我们的法术很难在这种情况下找到他。”
话音未落帝仲已经消失在视野里,风冥长叹一口气,莫名有些心烦意乱,踢了块石子打碎了湖面上的幻象,头疼的揉着额心闭目小憩。
“行了行了,别口是心非。”风冥懒得和他争辩,手指继续搅动着湖水,问道,“他们似乎是打算直接去别云间,可是那地方距离昭明岛非常远啊,你不帮忙?”
帝仲下意识的摸了摸身边的古尘,终于还是提刀而起:“确实不能让他们这么浪费时间了,解朝秀你继续盯着,我去去就回。”
“不知道。”风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刚才就告诉你看不清楚。”
帝仲坐在湖边一言不发的听着,身体恢复之后面容更显冷峻,风冥顿了顿,手指点了点旁边的法术继续说道:“这里是昭明岛,前几年因为蛟龙族搅起的战乱灭了国,算是个资源充沛又安全和睦的好地方,他们把从巨鳌上解救下来的人、连同在六欲顶找到的孩子们一起暂时送到了那里,且不说以后会如何,在眼下这种错综复杂的局势下,明哲保身暂避风头也是不错的选择。”
帝仲微微一顿:“文舜死后赤璋为求自保已经供出了灵器司的位置,只不过萧千夜一直被其他的琐事耽搁,这才让天工坊逍遥至今。”
为了照顾从六欲顶解救下来的孩子们,她找了一块空地临时搭建了帐篷,这个在黑市摸爬滚打多年,又当爹又当娘的女人有着常人没有的坚
昭明岛迎着清晨的阳光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百废俱兴的城市和苦尽甘来的人群一起沐浴在朝霞下,辛十娘乐呵呵的招呼着大家将废墟清理干净,眼睛如初生的孩童清澈见底,也不由在心中在幻想着——从富裕的贵族小姐出身,到被负心汉欺骗卖入黑市,再到偶遇解朝秀,一次诡异的试药给了她饱受非议的三十个孩子,一连串的变故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她从未设想过自己还能有安身立命的机会,可以规划全新的未来。
帝仲的目光锋利如芒,低道:“大宗主在哪?”
九卿知道女儿一贯是护着他,索性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他盯上了云潇。”帝仲淡淡接话,语气波澜不惊,风冥“哦”了一声,追问,“你担心她啊?”
“多管闲事。”帝仲终于淡淡的开口,却是冷漠的宛如一尊雕塑,风冥抿抿嘴,指向最后一处湖面的呈象,“这就是别云间吧,很奇怪啊,既然留着点苍穹之术,说明我们人曾经去过那里,不过看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呢,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不仅仅是被非常强大的法术阻碍了精灵的视野,周围还有和我们如出一辙的神力庇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大宗主和天工坊的灵器司也是认识的,应该是摆放了什么我们留下的东西,这才遮掩住了点苍穹之术。”
“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好不好!”风冥终于没忍住骂了一句,手指也越来越快的撩拨着水流,仿佛撩拨的是对方的心弦,语重心长的叹气,“金莲在移动,又有一处空间通道打开了,目前我也感觉不到终点会通往何处,这种时候还敢冒头露面,别云间一定是有相当的筹码才会如此张狂。”
帝仲低垂着眼眸,看不来有什么情绪的变化,在彻底和萧千夜分离之后,他的内心竟然有种奇怪的空虚,只能保持着脸上的冰冷死板的回道:“那也是他自找的,我提醒过他很多次,他自己不听,怨不了别人。”
就在三人还在昭明岛商量之时,此时的无言谷内,风冥在湖上同时铺设了三个点苍穹之术,也在密切关注着几方势力的动向,指着幻象里的场面严肃的说道:“这是婆门岛,摩罗寺被摧毁之后,住在东西两院的太上皇和护国公也先后去世,沈眠岁和他的巨鳌一起死在那条大河里,现在上面一团糟,人心惶惶都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好在他临走之前将魔教的余党被清扫了干净,眼下乱归乱,应该不会再闹出什么大 麻烦了。”
“不是。”帝仲一口否认,语气更低了几分,“我只是不能让她落入别人之手,她必须……在我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不知道。”风冥还是机械的回答,转过来看着眉头紧蹙的人,笑了笑,“怎么,你好像还是对那位秀爷更感兴趣?”
“帮忙?”帝仲转过来重复着这两个字,冷哼一声,“那也得人家愿意领情才行,螺洲湾那么危险,他宁可和重岚合作也不开口找我,既然这么有能耐,那就自己解决去。”
“啧。”风冥嫌弃的咧咧嘴,没好气的道,“要求不要那么高,他那种身体,还有日益下滑的状态能撑着精神重创山海集、剿灭六欲顶已经很不错了,你不帮忙就算了,少说两句风凉话。”
风冥满不在意的拉着椅子躺了下去,冲他挥挥手,拖长语调悠悠提醒:“你要是真动手,稍微注意点分寸,别搞得和煌焰血洗六欲顶一样,又惹出一堆麻烦。”
: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