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仲没有躲,又或者是感觉自己根本躲不开,骨剑在砍破他护身神力的刹那间碎成残片,让他踉跄着大退了一步,默默咽回一口汹涌而上的血沫。
那个瞬间,两人的脸上都有剧痛的神色。
“很好。”帝仲的手陡然凝滞了一下,冷赞,“希望他日对上破军,你也能有和今天一样的气魄。”
这句话仿佛砍断恩情的利刃,在尾音落地的刹那,古尘散去了神力的屏障,龙神感受着主人手下前所未有的决然,竟然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震彻天际的悲鸣!
这是萧千夜第一次真实的感觉到帝仲的可怕,而他所有的意识也是在这一瞬间同时散去,宛如坠入深渊的浮萍,不如飘往何处。
帝仲紧闭着眼睛调整内息,不知过了多久才将昏迷过去的人小心的搀扶放到一边的草坪上,轻轻帮他擦去额上细密的冷汗,仿佛自己也被抽干了全部的精神,喃喃自语:“原谅我,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力保护她。”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只有古尘静默的看着面前风轻云淡的一切,宛如暴雨前最后的安宁。
:虚假
几天之后,当风冥疑惑的按照帝仲的指引找到两人的时候,差点被眼前的场面惊得扭头就走,他以一种见了鬼的表情不可置信的看着帝仲,然后指着还在昏迷中的萧千夜低声质问:“我记得你走之前说的是来帮忙的吧?说要尽快解决那些琐事好专心对付破军,你这是在帮忙?你把他搞成这样到底要干什么?”
“他知道了。”帝仲坐在萧千夜身边,显然这两天也是在认真思考对策,“他猜到了我的计划,我不能让他搅局坏了大事。”
“那也不用打伤他吧?还嫌他的身体不够糟糕是不?”风冥冷着脸埋怨,随手搭住萧千夜的胳膊检查了一番,心中已经猜到了过程,“你故意用古尘刺伤心口,这种伤只有葬龙渊的龙鳞能止血,所以你借口疗伤封住了他的两处大穴,然后一言不合又起了冲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意识也封住,这会让他自身的灵力无法顺畅运转,很久都醒不过来的。”
“本来也不需要他醒着。”帝仲淡漠的叹了口气将前因后果简单的说了一遍,风冥的脸色由震惊到严厉,沉默半晌才语重心长的提醒,“把他送到藏锋那里去倒是可以,藏锋本来就是个大夫,和他也算是患难之交,但是云潇那边你准备怎么解释?一个大活人忽然不打招呼神秘失踪,她不可能不怀疑吧?”
帝仲深深的看了一眼昏睡中的人,苦笑:“我用他的手招了一只风灵去给云潇传了信,他本来就准备去处理别云间的事情,既然我来了,带着他以光化之术直接过去也很正常吧?”
风冥啧啧舌,这理由听着倒也合情合理,但还是让他有种强烈的不安紧张的接道:“然后呢?你准备把她骗到无言谷去,直接强迫她拿回火种,再绑着她送到煌焰身边去?”
“只能如此了,免得夜长梦多。”帝仲揉了揉眉心,露出难以描述的疲惫,“我先把他送到藏锋那里去,你去找云潇,把她带回无言谷。”
“喂……”风冥显然还有无数担忧想问个清楚,但帝仲已经坚定的摆摆手阻止了他,“我很快回去找你。”
风冥无奈的看着他离开,抓了抓头疼不已的脑袋抱怨的叹了口气,只能先按照他的说法去昭明岛找云潇,经过几天的清理,被战火毁去的城市隐隐重现出风采,辛十娘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众人,俨然已经是一副当家做主的架势,而云潇则心神不宁的坐在一旁呆呆看着,直到发现这个不请自来的人突兀的落在她眼前才到抽一口寒气回过神来,顿时心中有种莫名的猜忌,云潇紧张的咽了口沫小声问道:“谷主您怎么来了?”
风冥还是那副镇定自若的表情,故作苦恼的仰天长叹,喋喋不休的抱怨:“遇到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本来安安稳稳的在无言谷隐居,日子过得逍遥快活,自从你来了,三天两头给我惹事。”
“我又没找您。”云潇嘀咕着辩解,神态游离的翻着眼皮反复盯着风冥,又从袖中取出两天前忽然飞到她肩头的一只风灵递过去,担心的道,“这是千夜给我送的口信,说是和帝仲大人一起去别云间调查了,他虽然一直不想带上我,但也不应该不告而别才对,你们、你们搞什么鬼?”
风冥不动神色的接过风灵,装模作样的将里面封存的口信又听了一遍,淡淡回道:“别云间本来就很远,帝仲不带着他,单凭你们几个得走上个月,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真的?”云潇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风冥咧嘴笑了笑,“不相信就不要问,自己去找他就是了。”
一句话把云潇怼的哑口无言,毕竟现在的她不能恢复原身,而昆仑的御剑术无论从高度还是速度都远远比不了上天界的光化之术,风冥憋着笑,正好看见辛十娘抱着些干粮走过来,于是立刻转移话题说道:“你的事情帝仲都和我说过了,正巧紫苏这段时间都在我那暂住,花灵已经找到以前的病例了,不过她说还需要一点时间调配,所以我特意过来传个话让你安心,正好把这家伙带回去,到时候让她把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