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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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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出了密室,再环顾屋里的狼藉,还是苦笑。

    这一仗,是他输了。既为刀俎,君不封也明白自己的不自量力。这些天熬下来,他已小丫头被整治得心身疲惫,他实在看不透她下一步的举动,那就干脆就按兵不动,顺着她的心意走,看看她还能做出什么事。

    将君不封的身体擦洗干净后,解萦打扫好房间,收走了被褥和他的肮脏衣物,未给他留下一件遮掩。

    女孩若无其事地离开密室,君不封赤着身体,呆若木鸡地坐在床上,实在没明白她的用意。

    密室经他和解萦携手改良,早已是个冬暖夏凉的宜居住所,可如今虽是春天,夜里并不温暖,他没了内力,无法像过往那样运功抵御寒冷,这夜晚,可就难熬得紧了。

    因为寒冷,他躺在草床上,尽可能蜷起身体。

    这一切落在解萦眼里,又激起了她脑内新的旖旎。

    解萦还在生他之前暴怒的气,抱着大饱眼福的心态,她从暗处观察他,目不转睛。

    解萦不肯错过清醒时他身体的每一处细节。

    从天亮到天黑,解萦的心火被男人的身体烧得愈发炽热,难能餍足地不觉饥饱。

    不夜石光芒映衬下的大哥蜷缩在床,像只乖巧的兽,收敛了他的一切暴戾,露出兽物本能的迷茫与无助。

    君不封并不知解萦在暗自打量他,自四年前受了重伤之后,他的身体情况大不如前,如今解萦毁了他的筋脉,又将他折磨了十多日,衣不蔽体,君不封就是有再强韧的身体,现在也有点力不从心了。

    在他还很康健时,也曾一度衣不蔽体地流浪过,君不封始终记得自己生病时的情况,现下身体的反应与那时分外相似,只怕发病也在须臾。他早已将日子过得不知早晚,但处在暗室已久,他自有一番判别时段的法门,周遭寒冷彻骨,想来已是深夜。解萦,也必是睡了。

    现在好好发一通疯,解萦或许能被惊醒,来看看自己的糟糕情况。

    可是

    君不封按着心口,苦笑着暗骂自己。

    君不封啊君不封,你始终舍不得对小姑娘有一点坏。

    此后他依旧在不受控制地打着寒噤,神智也渐渐不清了。

    熬鹰(五)

    解萦面红耳赤地躺到床上,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还是君不封赤裸清癯的身体。恍惚中,她依稀看见大哥在自己的抚摸下发出叹息的满足神情,那真诚而炙热的双眸一直紧紧追随着她。像是突然浸在一片暖洋洋的海,她的四肢跟着海水游动,体内亦暖流四溢。眼前不时泛着令人迷醉的白光,她本应在这种慵懒的快意中徐徐睡去,可他的模样始终在自己眼前晃,她手忙脚乱,不知该怎么安顿这难耐的焦渴,翻来覆去半宿,这渴望依然没能就地浇熄,解萦实在没法子,只得顶着黑眼圈,疾步前往密室。想要趁大哥未醒,在他身上好好放肆一番。

    推开暗门,君不封还保持着昨夜的姿势,蜷在床上一动不动,解萦红着脸凑到他身边,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她当即变了脸色。解萦赶忙探他鼻息,滚烫;再摸他的身体,同样热得惊人。

    在初来留芳谷时,解萦信誓旦旦说要好好照料君不封的身体,却迟迟没有施展一身本领的地方,君不封是天生的身体强健,除却遭受一些无从避免的皮外伤,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个上蹿下跳的野猴子,仿佛从来不会倒下。

    对解萦而言,君不封除了是她永恒的英雄之外,无异于她的半神。她的神祇会受伤,会流血,可唯独没有倒下这一说。可她似乎也忘了,大哥也是人,会饿,也会病。

    此前她对他的所有折磨尚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骨折可以接好,绝食也能硬按着往下喂饭,可这种突如其来的高烧即便解萦在留芳谷的医术已算不俗,面对高烧依然无能为力。

    给大哥搬来温暖的被褥,解萦一边煮药一边哭。也是猪油蒙了心,光想着要整治他,让他绝了离开自己的念头,却也忽略了大哥现在是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身体本就发虚,她还忍心如此。

    君不封从一团迷雾中悠悠转醒,头疼欲裂,稍一偏头,解萦竟跪在他床边。女孩枕着他的半侧胸膛,睡得正香。看着她无邪的睡颜,君不封心里一动,想起了几年前还是小丫头片子的她,那时她也是衣不解带地照料自己,嘴角勾起微小的弧度,他悲哀地摸了摸解萦的脑袋。

    手腕翻折,是铁链牵动的声响。

    解萦闻声顿醒,红着眼探他的脉搏,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确信他已无大碍,她长舒了一口气,眼里蓄着的泪悠悠落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君不封噙着微弱笑意,笨拙地替她拭泪。一切似乎都没有变,解萦还是爱哭,就算勉强裹上了一层恶女的皮,剖去那层伪装,她还是她。

    他的眼里消失了新近的麻木与仇恨,里面有很深的感情。

    在他的注视下,本就局促的女孩擦着眼泪低下头,不复昨夜的蛮横大胆,反而有几分小女儿家的娇羞。

    色若春花。

    君不封又在心底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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