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他苦笑,都说留芳谷不是外人可以轻易踏足的地界,现在屠魔会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来盯梢,可想谷里也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安全。
解萦怒气冲天,当即要出门去寻几位长老,君不封按住她,沉声道:别慌,大哥有主意,你先按兵不动,就按平常那般行事,他们盯梢咱们,咱们也反盯梢回去,这事我最在行。
解萦半信半疑地听了君不封的安排,君不封也恢复了自己往日的营生,当真在窗边蹲守了一个白天,直到深夜才偃旗息鼓。
解萦同样忧心忡忡了一天,但这夜还算好眠,清晨醒来,大哥不在自己身边。
她这段时日一直在密室就住,君不封体内的毒成色混杂,毒发时症状不一,需要解萦根据症状及时处理,为了方便照料君不封,解萦在大哥入睡的稻草铺旁给自己搭了个简易的小床铺。
醒来看不到君不封的身影,解萦心慌意乱,衣服都来不及换好就要匆匆出门去寻,才打开密室门,她就迎头撞进君不封怀里。
君不封身上有股淡淡的露水气息,想是才从外面回来。喻文澜要挟催生的梦魇去而复返,又把解萦激回了那日夜不安的动荡里,她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君不封很有耐心地轻声哄她,等她哭声渐弱,他点了点她的鼻尖,在她手里放了他新摘回来的石榴,这才不慌不忙地把抽噎的小姑娘领回密室,挨了她的数下小拳头伺候,他洋洋得意地说出自己出门的原委。
君不封虽然内功尽失,但他本就以外家功夫出众而闻名,只要不是碰上当世绝顶高手,与寻常江湖人还是能打个有来有回。也多亏了这小屋的构造,这小屋如同一个严阵以待的堡垒,有足够辽阔的视野让他去观察四周,赶上盯梢的前同僚四下打盹的功夫,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小屋。
君不封随意挑拣了一些高人与弟子们的住所,伪造出了数个盗窃现场,眼看着长夜将明,他又大摇大摆地回到住处,抽了个空当便进了屋,还不忘给解萦摘了两个石榴。
解萦一面听他讲这一晚的经历,一面给他扒着石榴,兄妹俩吃了一阵水果,解萦冲他眨眨眼,还是没明白君不封此举的意图。
君不封倒是过往那副成竹在胸的神情:莫慌,先让谷里乱一阵。
解萦眼睛一转,顿时明白君不封在打什么鬼主意,也埋头笑起来。
自他伤后,解萦还是第一次这样开怀大笑,君不封默默等解萦笑完,将她揽入怀中,叹气道:这段时间,丫头受累了。
经历了清晨的失而复得,大哥还给她预告了一场想想就刺激的大戏,解萦红着脸在他怀里扭了扭:不累。只要大哥能康复,我做什么都值得。
接下来的几天,兄妹俩静观其变。几位长老处理此事可谓雷厉风行。君不封这一招祸水东引做得好,老同僚们被连夜赶出留芳谷,连带着喻文澜也收到了数封言辞颇为激烈的警告信,劝他把手脚放干净一点。
经此一役,解铃居士和解萦都被请去商讨设计新的机关大阵,避免这种不长眼的外人闯入。会上,二长老似是有话要对解萦说,解萦也清楚大概是与屠魔会的突然盯梢有关,但她是一点屠魔会的腥都不想沾,大哥也为此前的打击对江湖很是厌烦。会后二长老问解萦有没有兴趣听这事的原委,解萦断然拒绝。
比起这些,还是庆祝大哥的劫后余生更让人有奔头。
夜里回去,兄妹俩约好第二天要好好操办一顿庆生宴。
翌日,解萦从梦境中悠悠转醒,只觉身下有股清凉的黏腻感,她从没有尿床的毛病,四下摸不着头脑,解萦本能向下一摸,竟是一手血渍。她吓得顿时叫出声,一旁沉睡的君不封听到她的叫喊也立刻跳了起来,焦急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话才出口,男人看到了解萦手上和床褥上的血渍。
愣了片刻,兄妹俩都意识到了这是什么,解萦臊得完全抬不起头,像是一个做了十足坏事的小孩被人抓包,她尴尬得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君不封脸上倒有一股奇异的光辉,他似是惊讶又似是赞许地感叹道:我们丫头是大姑娘了。
小姑娘和大姑娘的间隙在哪儿,解萦实在不知道。虽然自己是早将大哥的身子看得一干二净,但那是医者和病人,兄妹俩的日常交际,她有分寸。因为几位女皇继位的原因,本朝女子地位较过往略有上升,但禁忌毕竟是禁忌,这样血腥的东西居然让大哥看了个正着,解萦羞愤得做不出任何反应,也不知自己该往下做些什么。
君不封倒是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他径自去柴房烧了热水,又接来清水,轻轻擦去了她手上的血渍。他浑不在意地为她清洗床单,还从卧房里自己平素放针线的地方找了几块碎布,紧锣密鼓地为她缝月事带。
解萦擦好了身体来找君不封,大哥已经手巧地替她赶制好了一副月事带,正在加紧地为她做第二副用以备用。
寻常人家都是由母亲为女儿准备这类事物,解萦自幼丧母,但解萦有他。他出身底层,手又灵巧,为了活命,什么家伙事没做过?寻常男人见到女子来月事,迂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