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立翔。”产房的门响了,韩啸叫住了他。
展立翔飞快地回头,看见韩啸的时候愣在原地。
韩啸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已经包裹好的孩子,他个儿高肩宽,大长胳膊别扭又宝贝地抱着。
郑云旗一皱眉:“你怎么给小崽子抱出来了?他现在应该在樊季身边吸奶,刺激乳腺。”
韩啸没理他,走路跟踩棉花似的往前挪着,上半身儿基本不动,生怕颠着他儿子,他挪到展立俏跟前儿看着他说:“他一切都好,输完液排完恶露就可以出来了。”
展立翔机械又僵硬地点点头,低头看着韩啸怀里的孩子。他自己也是为人父的,但他没参与过展星河的成长,甚至不愿意想起那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他被迫标记了不认识的人还有了孩子,而他喜欢的人跟他一墙之隔给别的生孩子。
韩啸犹豫了一下跟展立翔说:“抱一下吧。”
展立翔出乎意料,骂了一声操,伸出手,特别僵硬地从韩啸怀里接过这一团小嫩肉。
还不到7斤的这么一个小东西,却压得展立翔微微有点儿往下蹲,他也一样从来没抱过孩子,动两只手那么托着,一动都不敢动。
这就是樊季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跟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却同样为他倾注了感情。
韩啸把孩子抱回樊季身边儿的时候,樊季正红着眼睛躺在床上瘪着嘴闷不吭声。
韩二赶紧给孩子扔给护士,过去看他:“哟,我们这大功臣怎么了?谁招我们不高兴了?”
樊季其实就是麻药的劲儿过去了,生殖腔又开始因为收缩而阵痛,而且助产师给他排恶露的时候玩儿命压他肚子,他疼得不行。
但他不吭声,就不说。
韩啸亲了亲他说:“我爸妈和我哥都来了,带来俩月嫂和一个保姆,让我跟你商量商量,孩子让月嫂带,你就好好歇着。”
樊季挺感动的,这种天经地义的事儿老韩家竟然愿意跟他商量。
但他还关心另外一个事儿:“秦冲死了吗?”
韩啸眯起眼恨恨地说:“不知道,早死早好。”
樊季心里咯噔一下,别过脸不再说话。
这会儿护士过来了,冲着樊季温柔地笑着说:“孩子要吸一吸你的奶的,这样可以刺激一下乳腺,帮助产乳。”她抱着孩子,孩子的小嘴儿到处寻摸,闭着眼睛吭吭唧唧的一脸不耐烦。
樊季和韩啸的脸同时都红了,不知道怎么的,哺乳这种本能他们竟然都不好意思面对。
“啊,那什么,我先出去。”韩啸屁股上长钉子似的赶紧站起来就往外走。
护士噗嗤一下乐了:“你们是不是结婚没多长时间就有孩子了?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您别出去,父亲的信息素也有助于刺激产乳。”
初为人父的这俩被护士两句话将在这儿了,为了表现得正常点儿,韩啸一咬牙硬着头皮装作若无其事地站在护士身后,眼看着护士伸手解开樊季前胸的扣子,然后把孩子从小被子里抱出来,小家伙儿穿着白白的小和尚服,戴着尿不湿,被小心翼翼地放在樊季的产床上、他的身侧。
樊季平躺着,僵尸似地不敢动,任凭旁边儿那个小不点儿张牙舞爪的像个小多动症。
护士叹了口气教他:“你侧点儿身儿,他又不会动,你这么着他怎么吃啊。”
樊季傻乎乎地点点头,先是把身子往边儿上挪了挪,然后小心地、慢慢儿地侧身,那动作又缓又慢,就好像他有200多斤似地,其实就是怕压着孩子。
怀孕的时候其实他并没多深刻地体会出为人父的责任感和幸福感,孩子生出来了、看见实体了,立马儿就不一样了。
孩子显然是饿了,左右疯狂地摇晃着脑袋、闭着眼睛哭着往樊季怀里扎,手舞足蹈的,像个小僵尸。
护士把孩子的小脑袋凑到樊季小小的乳头前边儿说:“你自己掐着点儿你那儿,不然他咬不住,哎,这点儿就不如胸大的。”她又催促韩啸:“你信息素呢?”
韩啸忙点点头,开始释放信息素。
孩子的小嘴紧紧含住樊季的乳头,本能地嘬嘬嘬个没完,但是樊季才刚生完孩子,一滴奶都没有,孩子嘬半天什么都没吃着,一边儿继续不停地嘬一边儿放声大哭。
可把韩啸和樊季给急坏了,韩啸都急了:“怎么还没有啊?我儿子怎么哭成这样?”
护士一副“早知道是这样”的笑容把孩子裹起来抱在怀里。
孩子没吃奶的时候饿得哭,现在嘬到了奶头却依然饿着就哭得更狠了,他脸都憋紫了,嘴长那么大疯狂地哭着,哭着哭着就没声儿了,哭背过气儿去了,隔了好几秒才继续放声大哭。
护士啧啧赞叹:“这孩子,脾气真大,这么能哭!”
我操,这哪儿他妈是哭呢,简直是剌樊季和韩啸的心肝肺呢。
直到护士把冲好奶粉的奶瓶塞进孩子嘴里,这个世界安静了,只有时不时嘬奶嘴儿的声儿,听在樊季心里,他幸